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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怕。”杜遠端搖了搖頭，呵呵一笑，“有時人比鬼更可怕。”

河神似乎不能盡數理解他話中的含義，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道“我們往西邊去，看看能否遇到倖存的百姓。”

“嗯，那個彌遠真人呢，還沒到？”杜遠端緊跟河神的腳步問。

“他有他的司職。”渭染解釋道“彌遠真人乃上界大祭司，主攻天象卜卦，五行密數，可縱風御雨，預知未來。”

“這麼厲害。”杜遠端頗為讚歎。

“本神也不差。”河神瞄了他一眼，“小程，你總是看不到我的優點。”

第五十六章：森林之靈

“哪，看到了，多得是。”杜遠端暗自轉了下眼睛，覺得渭染有時也難免小家子氣，不過要比墨青夜溫和多了，青夜真是一句話不對就能跳起來扁你的那種。此時，遠處的天空盡頭忽然閃現一片彤紅，耀亮了一方天地，杜遠端遙指道“你看那！是不是著火了？”

“我看見了。”河神始終無波無瀾，處變不驚，“應該不是，若是沒猜錯的話，應是本地住民在祭天。”

“哦。”杜遠端想了下道“那我們去看看？”

“也好。”河神望望他，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而後道“小程，你須得變幻一下。”

“變？我不會變吶。”杜遠端攤了攤手道。

“不是要你變，是我施與你一個法術，先行隱去身形。”

“好啊。”杜遠端感覺很奇妙，“就是除你之外別人都看不見我了唄。”

“嗯。”河神說罷輕聲唸了一句口訣，一道如紗霧般的網狀光圈從他的指尖揚起，飄落，無聲無息的籠在了杜遠端身上，“好了。”

“這就隱身了？”杜遠端一抹驚奇，抬起胳膊又踢了踢腿道“可我還是能看到自己呀。”

“若是連你都看不到自身，豈不壞事。”渭染抬手整了整他的衣服，“你現在法力尚淺，怕是抵不過我這隱身之術，一個時辰過後你就會漸次變得透明，莫要驚慌，不會有事。”

“啊。”杜遠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事，有你在一旁我還能有啥事，我們走吧。”

“莫急，待本神也斂去身形，要不然徒然現身，會嚇到那些百姓。”

“等等！”杜遠端聞言一下扯住渭染的衣袖，“你要是也隱身了，那我不就找不見你了。”

“不會，自是讓你看得到的。”河神運了口氣，又輕吐出去道“好了。”

“這麼快。”杜遠端看他仍是清清楚楚，方才放了心道“那你那晚怎麼就沒顧忌會嚇到我，刷下就冒了出來，幸虧我膽子大。”

“呵呵，你不就是想見本神的真尊麼，我讓你如願以償有何不妥。”河神招來一片祥雲，“一會兒你要緊隨與我，切記。”

“嗯嗯。”杜遠端點頭如搗蒜。

果如河神所言，在那片紅彤彤的天幕下方，身著獸皮，臉塗獸血的土著民眾正在圍著一團熊熊篝火祭祀蒼天。天災大禍從天而降，他們除了祭天祈福似乎也沒別的路可走了，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於上蒼。在篝火旁，一眾著民簇擁著一個臉戴面具的巫師，巫師一手高舉火把，另一手搖晃著法器，口中振振有詞，旋即從那塔形的法器中驀然潑灑出汩汩鮮血，飛濺在火焰上，發出茲茲聲響。

當時是，巫師振臂朝天大呼三聲梵語，而後匍匐跪地，身邊的著民也隨之齊齊跪拜於地，身體全部貼在地面上，磕等身長頭，而後站起，再磕，如此反覆。

河神與杜遠端立於雲端，下方的百姓們是看不到他們兩個的，可他們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此時渭染沉聲道“這個無冥，不除之始終禍患。”

“你能打過他麼。”杜遠端問。

渭染頓了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