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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塵酒意微酣推開宮門,入眼就是云溪手足無措急不可耐的模樣。
“怎麼呢?”
云溪含淚瞅了眼內廳的空榻,帶著哭腔道:“我去換盆水,進來時師父就沒影了。師姑,您說師父會去哪裡?師父會不會又不見了!”
弄塵眉頭微皺,帶著酒氣道:“在教中不見了,你師父能去哪?好了,不哭了我們去找找。”
話音未散,就聽得門口爽脆的聲音道:“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弄塵、云溪扭頭看去,只著了褻衣的襲夏合上了門正朝二人走來。
“師父……”云溪的眼淚瞬如驟雨傾盆,哭嚷著一頭載入了襲夏懷裡。
襲夏笑著,如同安慰孩子般撫摸著她的髮髻,柔聲道:“別哭了,我這不還活著嘛!”
“我和師姑差點都以為您回不來了……”
襲夏的目光對上了弄塵泫然欲泣的雙眼,姐妹倆相視一笑,無聲間早已勝過萬語千言。
“師父,您剛才去哪了?”云溪好一會才收起眼淚,抽泣著問。
洗淨了一身大荒山上的汙塵,襲夏的面目清秀無比,難掩爛漫氣息的嬌容無所顧忌道:“我聽說男祝師換人了,就去靈音宮瞧瞧咯,哪知靈音宮鬼影都沒見一個。”
弄塵上下掃了她一眼,“你就穿成這樣去的?”
襲夏毫不否認,點頭嬉笑,“不過是稍稍飛簷走壁了而已。”提及衣服,襲夏猝然想起什麼,在身上就是一頓胡亂摸索。片刻,一無所獲,盯著云溪問:“我的衣服了?”
“衣服?您說那件髒的不堪入目的斗篷啊。喏,還在榻邊,我剛準備處理掉了。”云溪指著榻旁的地上,如汙泥堆成的一灘道。
襲夏即刻奔至那堆烏黑前亂翻一氣,越翻神色越見焦躁。
弄塵鎖眉問道:“找什麼?丟東西了嗎?”
在將那堆烏黑翻了個底朝天后,襲夏才失魂落魄道:“返生香不見了!”
弄塵驚愕著,“你真的找到起死回生的神草呢?”
云溪問:“就是用來救千觴大人的嗎?”
襲夏沒有做聲,忽想起昨晚遇到的少年,心裡似乎有了結果,“難道是他拿了?”
弄塵聽得一頭霧水,“他,是誰?還有你怎麼倒在華舞宮的門口了?”
“這事說來話長。”襲夏嘆息著,又吩咐道:“云溪替我備好衣服,既然回來了也該得去覆命才是。”
云溪興高采烈地應聲,片刻不待拿來血紅的巫女袍,袍上還放著襲夏最喜歡的一對玉花藍流蘇,燕燕笑道,“這套衣服我可備了一年多,終於又能被師父穿上了。”
襲夏邊梳洗著,邊娓娓道起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
“那師父怎麼暈倒在門外啦?”云溪替襲夏別好一邊髮髻上的玉花藍流蘇問。
襲夏回頭,“其實我是睡著了。昨晚被那小個子一掌,打的我現在還昏昏沉沉的。”
弄塵柔聲低叱,“你啊,都有徒弟的人了,還這般野性難馴愛自作主張。”
襲夏點頭笑的燦爛,“相信你們,所有我才無後顧之憂敢放手一拼啊!昨晚光線太暗也沒看太清那小個子的長相,不過竟然敢偷我冒死採來的返生香,待我查清楚一定要打得他叫姑奶奶。”
整好耳鬢的最後一個髮髻,云溪滿意道:“好啦!”
襲夏對著銅鏡看了幾眼,洗了一身汙垢去了骯髒的斗篷,鏡中的她一如既往明豔動人。只是玉花藍流蘇下的臉,明顯消瘦了幾分,還有那寬大華麗的袍子下,藏著一身不為人知的傷疤。
起身欲走,忽然頭頂傳來一聲孩童的厲呵,“阿夏,你竟敢讓本尊一個人守破廟,自個來這裡享清福。”伴著聲音從天而降的還有一記飛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