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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六載的時光,襲夏終日將自己浸沒在惶惶不安中。若不是今日的一幕,她或許永遠不敢正視自己心裡潛藏的這份心思。
眼前的影子不知何故,不論襲夏如何吵鬧也消散不去。
“為什麼她都知道那是假的了,可那東西怎麼還不消失啊。”閼之澤的凌空上,兩隻緋如夕陽的帝江鳥,俯視著靈草叢。一隻雌鳥道。
“因為她的心還無法釋懷。”雄鳥的聲音沒有溫度,注視了會冷道:“走吧!這種事我們幫不了她。”
不悅的女聲猝然而起,“誒,我說你有沒有人性。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遇難了,你好歹也給可憐一下啊。”
男聲抱怨著回道:“你還真說對了,我沒人性,我就一隻鳥,人的事和我扯不上半片羽毛的關係。”
“那好,等會就歸你背屍體。”雌鳥扔下話展翅揚長而去。雄鳥二話不說,轉身飛開。
靈草叢裡,襲夏瘋了一般的手舞足蹈,可無論她如何掙扎,那畫面就像刻在那片空氣裡一般,她觸不到也揮不散。尖銳的呼聲逐漸變的嘶啞,泛紅的眼眶也開始浮腫,剛剛一鼓作氣的人眼看著萎靡不振,緩緩癱倒在地壓塌了大片藥草。
“阿夏怎麼還不來。不就是拔顆草嘛,一泡尿的功夫。這個笨女人難道出事了?”老祖宗繞著洞口不安的徘徊,口中嘀咕不止。
也不知道洞下面發生了什麼,襲夏下去不久排成浮梯的石塊,突然全部墜了下去。老祖宗止步蹲下,將一條腿伸入洞中,腦中散不去的是洞下的天水,一切舉動又就此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
19
19、一日心期千劫在(三) 。。。
“我輸了!敗給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對啊,一直以來我就覺得你們是最合適的。只是我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正視內心的心情。”
如夢囈般的話從襲夏口中吐出,她失神的雙眸慘淡無光,面色慘如白紙,這樣一張病容上卻浮起幾抹釋然的笑,“擔心了六年,終於我也輕鬆了。從來,我都在笑,那只是為了掩蓋真正的悲傷。六年的時光,有開心有受怕,無論何種感受卻也比不上這刻的心情。”
是啊,無論何種感受也比不上這刻的心情。那顆釘子似乎被人拔了出來,那份心思襲夏終於敢去正視,敢於坦然。這是烏雲密佈過後的風輕雲淡,是禁錮已久後的天高海闊。
草叢裡的幻影,在這刻模糊起來,如靜水中被人拋入了石塊,盪漾著沒了全形。人影越漸稀薄,繼而消失無蹤。在逝去的人影裡,一株葉綠果黑的藥草倏然泛起了微光。
“那就是返生香。”清麗的女聲從背後響起,不知什麼時候,那兩隻帝江鳥已經駐足在閼之澤邊的石灘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抹乾眼淚,對剛才的一切還迷迷糊糊的襲夏問道。
“是映象。”雄鳥將目光投向閼之澤的天水,“來自銀河的天水,即便到了這閼之澤依舊不減靈氣。妖怪若是來了這裡便會被淨化,而人如果來到這裡,心裡有裂縫的就會被放大,無法正視並克服內心恐懼的人,只會被自己困死。”
襲夏沒有接話,已然是預設了那映象確實是她內心所恐懼的事。不過就在剛才,這些對她來說已經微不足道了。
縱然是通人性的神鳥帝江也無法體會到,六年的擔驚受怕在那一刻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徹底戰勝。
雌鳥歡快的聲音催促道:“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趕緊去採返生香吧。”
雄鳥立馬接茬咕噥著,“是嘛!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還要我準備馱屍。”
雌鳥急忙辯解,“我那也是未雨綢繆嘛!”言語間,她將目光移向襲夏,“你趕緊去採吧,再不採你上面的朋友又要往這兒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