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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僅存的不到一千人。剛接到訊息,幕府已經派人四處追捕各地的攘夷志士,誓要一網打盡,我們目標太大,不能一直一起行動,如今要商討的就是撤退路線和人員安置,我們這裡還有那麼多的傷員……”
該說的都說了,桂明白銀時不是那種會靜下心制定策略的人,他就是個憑著一股子勁橫衝直撞的傢伙,想到這不禁扯了扯嘴角,便閉上了口。銀時走在他後方不遠處,偏頭不知看著哪裡,搭在洞爺湖上的手無意識摩挲著刀柄。
神社並不大,正殿轉個彎就是一排低矮房舍,桂走向其中最靠邊的一間,臨開門前,還是少年的他仰頭望天,深秋的天空略顯陰沉,陽光照在薄薄的灰色雲層上暈出了濛濛的光輝,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銀時,發出了一句有些帶著傷懷的感嘆。
“真是難看啊,曾經被譽為民族英雄、國家救星的我們,現在居然被說成了恐怖分子,甚至不敢現於世人之前,變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嘖。”銀時嫌麻煩地揉著腦後頭髮,齜牙咧嘴的,半天憋出一句,“為這點小事自尋什麼煩惱啊……怎麼,你就會因此而改變初衷嗎?”
“呵,說的也是。”桂一瞬間露出釋然的微笑,然後面色一整,敲敲門拉開走了進去。
原本各執一詞嘈雜不堪的和室因桂的進入而一瞬靜默,五六個看似是領頭人的武士齊刷刷看過來,見到是他們兩人眼睛一亮,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接著眾人七嘴八舌地嚷嚷開。
“桂先生,坂田先生。”
“桂先生您可算來了,到底該如何做,最後的決定還要拜託您了。”
“俺還是不甘心,憑什麼要夾著尾巴逃走,和他們那些賣國賊拼了又何妨!”
“話不能這麼說,眾將士不是每個人都無牽無掛豁得出去,家中的妻兒老小不能捨棄,也要顧及他們的意願呀。況且有句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看很多將士經此一役已經失了鬥志,恐怕不會再投身攘夷事業了,還有傷殘者,為他們佈置好後路也算最後的仁義了。”
“切,這種膽小鬼俺才不承認是吾等志士呢!”
桂沒有發話,雙手交叉抱胸跪坐在房間一隅,面色嚴肅,認真地聽著他們爭論。桂都不插話那坂田銀時就更沒有摻和的興趣了,他沒形沒狀地盤腿坐著,背靠在牆上懶洋洋掏了掏耳朵。
“我還要繼續幹下去。”眾多言論裡,桂平靜而認真的聲音幽幽在耳邊響起,他沒有刻意提高音量,顯然是隻對坂田銀時說的。
“就算失去了最大的意義,但我的初心不會改變,銀時啊,為了國家和人民,我還要繼續這份事業。”
“是嗎?……這麼說,老、老師……”坂田銀時突然覺得喉嚨乾澀難忍,就像十天半個月沒下過雨的荒野一般焦枯,每說一個字都會刮出滿腔血腥,不知何時他已揪緊了掌下的衣料,靠此才保持住面部表情的正常,語調疲憊地輕輕道,“松陽老師他已經……”
桂渾身一震:“老師……”
不知為何,他自問過了那些時間以後,不再會因這一個簡單的稱呼而輕易心神劇變,以為自己已可坦然。但從坂田銀時嘴裡念出的那兩個字,卻彷彿經過無數變遷飽經風霜,長久時光沉澱,日復一日在骨血中描模嵌刻,只為某一日還能再尋本心,深刻得讓他心顫。
“老師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任何地方。”
淡淡的回答卻是從門口傳來的,空間為之一滯,眾人看過去,就見一人逆光而立,散漫地斜倚門框,天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朦朧的光暈,身形挺拔而精健,頭頂捲翹凌亂的銀髮尤為亮眼。陰影中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有一雙猩紅的長眸聚集著湛然毫光,不知他現在是何情緒,但能感覺到他周身似乎繚繞著一股黯然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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