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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枯瘦的男子,手中拄著柺杖,幾乎邁不動步子。
我在離豔攙扶下上千行禮,鼓起勇氣道:“門內前輩,小秋與此位小哥已是得了樓主應允,來回鳳亭內查閱前代資料的。”
“你可是樓內中人?”他顫巍巍地問。
“非也。”我道。
那老人家本來眯著的眼睛微微抬了抬,眼光直射向離豔,目光如炬。
“你進來。”他指著我道,“你出去楓林等候。”然後指著離豔道。
離豔望向我,嘆氣:“果然樓內人是不可進亭的。我在外面等你。時間無多,你可千萬快些。”我知道多說無用,於是點點頭。離豔便放了我,一人轉身離開。
“走吧。”老人在前面帶路。
我剛一邁步,腿便發麻,一下子就往前倒去,眼看即將摔倒在地,突然身子頓在了半空中。慌亂之中看見那老人家手中柺杖抬起,輕輕撐在我的肩膀,竟阻止了我下落之勢。
待我站穩後,他棍子一收,彷彿剛才之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多謝。”我道。
他並不理,緩緩前行,邊走邊道:“這回鳳亭,約有十餘年未曾有人來過了。亭內放了近兩萬弟子的卷宗。”轉眼就行到樓內大門前,他在門邊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靠著門的燭火亮起,接著再遠一點的也亮了起來,依次亮去,眨眼間,整個門內大廳邊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禁感嘆了一聲。
這回鳳亭遠看不大,內裡卻似乎有無窮深。我一眼望去,三丈高(換算成現代單位,應該近十米)的書架並排而立,縱深皆不知其盡頭。書架之上,放滿各種卷宗。早的有竹簡、帛卷,近的有成冊書籍。書籍之多,是我平生從未見過的宏偉。
老人解釋道:“此內卷宗約有十萬餘冊,零散著書更無窮盡,經歷五代十朝亦無損毀。存於此處,便於考證。”
我暗歎這回鳳亭的宏偉氣勢,一邊問道:“敢問前輩,那若是查詢弟子又從何查起呢?”
“這裡所有書籍皆是按照姓氏筆畫排序,你告訴我要查何人,我即可幫你找到。”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我請前輩幫我找一名叫做紅柳的男子。”
“紅柳?”
“是。可是有什麼不對嗎?”我見他語氣不對,問道。
他微微一怔:“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異常熟悉。”說完他緩步走到一個書架下,抬手一揮,他手中的柺杖突然暴長了兩丈,在書架某個地方微微一挑,接著一頁紙張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他再一揮手,柺杖變成原來長短,升入空中,接住紙張。說來也怪,那張紙好像黏在了柺杖上一般,乖乖的跟著柺杖回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拿下那紙,遞到我的面前。
我接過來一看,正是紅柳的背景身世。
“安氏,閨字以木。建瑞三年入樓。削名。後出閣,樓主賜名紅柳,取其驚豔天下弱柳扶風之意境。一夜成名。引慕名女子無數。後與容王府長公主情投意合,贖身。後隕。”
安以木……
我拿著紙張怔了半晌。
就是被女皇陛下聖口御賜的京城才子?
這個幾年前名冠天下、響徹朝野的安以木竟然是回鳳樓最低下的妓子紅柳?
當年我尚且年少,未滿十歲,卻對這個人記得清清楚楚。
他當年只有十三歲,於除夕夜隨母親入宮朝聖,未脫面紗便惹的眾人為之驚豔。在夜間堂會之上,帝與眾臣飲酒正歡,突聞烏鴉在殿外鳴叫。
女帝以之為不詳,不喜,摔杯與殿前。
年少的安以木竟在眾人靜若寒蟬之時出席奏曰:“此烏啼之聲實乃吉兆。”
女帝奇,問之。
安以木遂做一短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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