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香子「15」(第1/3 頁)
一支全副武裝的洵國軍隊擁護著兩輛鞍車在廣袤無垠的平原上行進著,亦由於道路崎嶇,隊伍走的很慢。
月光普照在鞍車頂上,餘光透過簾子進入了車內,方圓百里也沒有人家,盡是草原十分寂靜,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奇怪。
傅蘊玉趴在窗邊,悄然掀起簾子,暗中觀察著。
以前燕朝未立時,兩三歲的傅蘊玉曾經因為躲避戰亂而隨母親化名隱瞞身份到一鄉鎮客居,那裡白天人聲鼎沸,晚上雖各回各家,卻也是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圍爐夜話,很有煙火氣息。
這是傅蘊玉記事起的第一段記憶,讓她不能忘卻,以至於她成為燕朝公主後對宮廷生活久而久之感到了厭倦,她之所以想嫁去李家,也有一點私心是為了離開宮廷。
而她如今迫於無可奈何與家國大義卻嫁來了白國,看起來連煙火氣息都沒有的國度。
靈雨在旁邊坐著看茶爐上正快煮沸的香茶,過了一會才發現公主從被褥裡出來坐在車窗邊,身上只披著麻布襖子。
側目看過去,靈雨忽然聽見公主說話,“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靈雨聽著亦有些念家,跟著公主這句詞句忍不住流了淚。
聽見公主長吁了一口氣,靈雨旋即從茶爐上取過青瓷茶盞跪行到期身側,伸手奉了茶去,“公主殿下飲了這盞香茶吧,這裡有故國的味道。”
恍然間,傅蘊玉的身子變得有些倦怠,她以為是自己愁眉苦臉愁出來的,結果她正要接過茶盞時,頭也跟著出現炸裂之感,並且喘不上氣來。
一個無意,傅蘊玉想接過茶盞卻打翻了茶盞,她大口喘著粗氣,神態極其痛苦。
靈雨只見她一頓一頓地說,“傳…傳燕朝隨嫁醫官,我…我頭疼全身…身沒勁…”
知道情況不妙,靈雨飛快的轉身向鞍車門簾處跑去,掀著簾便縱身跳下了車,緊張的在隊伍中左顧右盼。
這時候靈雨背後突然閃出來一個男子,輕輕拍起她的肩膀,疑惑道,“天冷不在車上,大姐你怎麼在這,做甚呢。”
嚇得一激靈,結果靈雨回過頭來發現是曲禮。
“我家公主殿下抱恙,你快將醫官傳來。”顧不得男女有別,靈雨兀的一手拉住曲禮,兩人並肩走著。
“外面冷,你先上車去罷,我去將醫官叫來。”
看著靈雨的臉龐,思量少傾向身後的鞍車望了去,愣了一愣便甩了靈雨的手拔腿轉身跑開,看靈雨的言行他揣測這新討的太子妃病得不輕。
傅蘊玉感到全身無力,趴在矮腳方几邊上汗流不止地乾嘔著,額頭也跟著陣陣作痛讓她覺得生不如死。靈雨不知怎麼應對,她也沒見過此番情形,只有一手拿著痰盂一手撫著公主的背部,以綿薄之力安慰公主,她也沒有其他法子。
半晌後,鞍車外傳出來一個男音,“臣在此恭候公主請脈。”
一手撐起身子後,傅蘊玉仍舊不停歇地張口呼吸著,緩了好久才讓靈雨扶她回疊席上蓋好被褥墊著枕頭準備迎接醫官診病。
“進來吧。”靈雨走到門簾處,半蹲著掀了簾子望向鞍車邊上曲禮與醫官,招手將醫官帶上了鞍車裡來。
然而踏進鞍車內這一瞬間,瞧見公主的模樣卻皺了眉,他疑惑公主怎麼自打先帝駕崩後就如此弱不禁風了。
傅蘊玉急促地喘息著,看著跪在疊席邊診脈的醫官,聲音極其微弱道,“吳用,我這是怎的了?”
醫官原本以為玉環公主是長途跋涉舟車勞頓一時得了眩暈,結果她還頭疼不止胸悶氣短,這便讓他迷惑了。或許是閱歷少,總之他沒見過這樣的病情。
“臣見識短,竟也不知公主怎的了,公主殿下贖罪。”
看到醫官垂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