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香子「25」(第2/3 頁)
一道莞爾,思索片刻後,轉頭望向門外的藍天,情緒複雜道,“的確乃稀世珍寶,我十歲那載覲見皇帝陛下時,在幽州耍了一套生澀的劍法,皇帝陛下見我天賦異稟,便從他用過的佩劍裡,挑了這把龍泉劍賜予我。”
這把劍曾是阿爹所有,傅蘊玉望著衛溫背影,瞳孔陡然放大,情緒隨之動容。
“可惜,物是人非了。”嚥了咽口水,傅蘊玉收斂笑意,她轉身走到方桌邊,端著茶猛喝了幾口,方才清冷地喃喃說著。
“嗯,委實可惜,皇帝陛下生了個你這麼個敗家閨女,我們洵國人把你作活祖宗似得供著你,你也不害臊,是也不是。”
話音未落,傅蘊玉便聽見耳邊傳來聒噪之聲,宛若蟬鳴一般討厭。
“你這廝,忒討厭了,真不會說話。”
雙眸剛剛有一絲淚意,瞬間便被止住,傅蘊玉氣不打一處來,她抬手便拿起茶盞向衛溫背部飛擲而去。
然而不等茶盞飛去,衛溫便已轉過身來,一手接住,還將溫水一飲而盡,他涎臉餳眼地瞧著眼前小女子,小女子狠狠瞪了他半天,即便這樣,他也並未發作什麼,而是選擇抿唇噙著笑意,瞪了回去。
衛溫揣度到傅蘊玉心中所想,自忖半晌後,忽然一本正經,平常聲開口道,“既然舉目不見長安,不如就把這裡作長安。”
“你?”
傅蘊玉驚詫,但衛溫已然將寶劍收進劍鞘掛在腰間,一手背後跨著步伐出了門外。
“哦,燕朝來人看你了,擇日見個面吧。”
衛溫莫名其妙的揹著傅蘊玉抬起胳膊揮了揮,清朗的笑聲隨著他的離去方才漸行漸低,步履瀟灑自如,很沒君子風範;傅蘊玉雙手環抱胸前對著那背影努嘴皮笑肉不笑,也是滿臉的鄙夷不屑。因為,她想起昔日從沒有這這樣的人處處和她作對,如今在她自感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大抵因為燕朝遣御使來國,洵國國王衛俊臣隨即請大昭寺眾人同太子妃傅蘊玉轉駕回宮,衛溫也因故得以脫離苦海回到東宮。
而,回到洵國王宮中,眾人才知燕朝此次御使入洵,竟然帶來新皇詔書來冊封衛俊臣為燕朝洵王,列洵為附屬,並授金紫光祿大夫,而衛溫得從四品上輕車都尉升為從三品護軍。
這般榮耀讓洵國上下始料未及,就連傅蘊玉得悉後也不明朝廷如何是想,她清楚這詔書絕不是新皇四弟傅昭恆所下,四弟雖貴為天子但也終究是一個黃口小兒,懂何國家大事?
母親也應當明白洵國與中原關係並非表面那麼簡單,一碗水看到底。
且,洵國曾三番幾次請封,阿爹對此事多次婉言謝絕衛俊臣,如今朝臣也不該有人違背先帝遺命。
“阿媽說,那些是你孃家的人,你這個外嫁公主他鄉遇故親,應當與之見一面,朝堂之上亦有人贊同此意,你去見見吧,他也是代你皇娘所來。”
“一個五品鴻臚少卿,尚不夠格見我。”
傅蘊玉坐在書房裡羅漢床邊上,瞧著衛溫這般精神昂揚,又所言仁義道德之語句,倒讓她想起貴霜之死時衛溫那般嚴肅模樣,與他平日裡判若兩人,反覆無常倒是摸不透了。
想著,衛溫正身穿燕朝賜服擺弄著手中絹帽,眉開眼笑地瞧著換回女兒裝的傅蘊玉,又忽然沒頭沒尾道,“皇恩浩蕩,太后殿下可真疼你,真是得玉環者,如得至寶。”
聽到後半句話,傅蘊玉忽然神情恍惚,她抬頭瞧著束漢人髮髻,穿賜服的衛溫,不經意間眼花,仿若看見了李懷珠。
李懷珠也說過,得玉環者,如得至寶。
這般思忖著,傅蘊玉隨之鬼使神差地起身而立,她立即魂遊天外,追溯往事,心中百感交集又浮想聯翩,從前,李懷珠常作侍從隨她便衣溜出宮廷去坊間縱馬逢漢水,灞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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