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香子「33」(第1/3 頁)
圍場狩獵完畢之後,衛溫或許是因表妹回來,又或許是傅蘊玉難得出宮一趟,他便令左右先行回宮,留著身邊小女子一行人逛起來東涼城市集。
走到在一處茶棧,眾人才落腳歇息。
傅蘊玉打量著眼前之人,只見她慄發藍眸,鼻樑高挺,與衛溫之容貌十分相似。
而她頭戴黑布方楞帽,身穿團花紅地花鳥紋錦翻領長襖,腰繫一根金花鈿鏤帶,而那雙足蹬一雙六合靴,手中拿著短刀神采奕奕,好不威風凜凜一女郎。
傅蘊玉此時想起,鮮卑人長相不同,而衛溫的母親耶律氏據聞有白鮮卑血統,白鮮卑人膚若白雪,眼眶深邃深而有金髮碧眸慄發藍眸長相,衛溫和這耶律秀寧明顯白鮮卑特徵更多。
因為這耶律秀寧身長,看也七尺有餘。
而這耶律秀寧,也在打量對面人的樣貌,她笑吟吟地看著傅蘊玉,目光炯炯有神,開口道,“原來燕朝人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與我們這些人差不離嘛,不過你們這一雙雙的丹鳳眼,真真是好看。”
“啊?”傅蘊玉一頓,耶律秀寧又繼續說,“我在北境戍守,每日張望著柑月山,從沒見過燕朝女子,偶爾個誤闖入界之獵民,還都是臭老爺們,一點也不賞心悅目。”
旁邊的靈雨聽這一口流利的漢話,又聽著內容,到底掩起半張臉,偷偷忍俊不禁。
耶律秀寧歪起頭來,思量了半晌,又直來直去說,“不過,新嫂子這是來到洵國,曬黑了吧,我記得人家都說你白皙如雪,可秀寧如今所見,新嫂子你和那些獵民膚色相差無幾啊。”
“疼,疼,疼——”這時衛溫伸手捏住耶律秀寧一側肩膀,惹得她頓時花容失色。
衛溫看著她這表妹,又瞧了瞧滿臉困惑的傅蘊玉,才開口說,“她沒甚壞心眼,自幼一直這麼說話,你不必多想。”
傅蘊玉與衛溫相對而坐在桌子對面,她聽衛溫所言抿唇一笑,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眼神有些無奈似地,說,“我知道,你亦是經常如此說話,故而你們是表兄妹呀。”
衛溫聽話,揚起手中摺扇,看了眼耶律秀寧,輕笑了一下。
“新嫂子,可是怎麼有人要射箭殺死你呀?”耶律秀寧左顧右盼,雙手托腮撐在桌邊,看著坐於她右側的表嫂,忽然低聲問道。
聽到耶律秀寧突然如此說,傅蘊玉和衛溫忽然正色,二人也東張西望了一番,方才同耶律秀寧一般垂眸低首看著桌面,都在醞釀如何開口。
傅蘊玉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漢字,眼神裡卻惶恐之色,她呢喃道,“我把黃金十兩讓給你,有些事情,小孩莫問。”
聽到此言,耶律秀寧卻已經警覺,明白這新嫂子背後有事,但她向來好奇心重,又喜歡探索未知,所以她聽著話,卻是搖了搖頭。
“聽人說你年芳不過十五,可我已十九,論年紀大小,新嫂子才是小孩。”耶律秀寧看著桌上那水跡,乃是一個“不”字,撇撇嘴,又小聲嘟囔著表示拒絕。
“你要想知道可以,明天起你領手下麻魁十人,到東宮就職。”衛溫見傅蘊玉面色轉為驚詫,他也小聲解釋,“我知道阿奴你在北境不舒坦,若是讓你護衛你嫂子,你看此事如何。”
“好哇好哇,我在北境那真是度日如年,也就天天早起操練,隨後便無所事事,偶爾領兵巡山,山上連個鬼影子都沒,那胭脂水粉全讓我沒事化了卸,卸了化,都沒——”
衛溫刷地收起摺扇,一把堵住了耶律秀寧的嘴。
衛溫說,“我告訴你,該正經的時候,別給我裝傻充愣,誰不知道你們這些麻魁,表面像個菩薩,背地裡卻能把驪國騎兵掀個人仰馬翻,巾幗不讓鬚眉,可是舉世聞名,何必如此掩飾。”
洵國因為地廣人稀,衛俊臣不得不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