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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霖的這個解釋，楊慕俠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大概他之前的人生裡從來沒聽過如此厚臉皮加無厘頭的解釋。

“你不是開玩笑？”楊慕俠問。

周霖道：“當然不是。”

楊慕俠有點無語：“我年紀大了，真有點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了……好吧，我承認世界上是有天才的，不過大部分天才的能力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我知道一些人，他們看過一本書之後能一個字不差的背下來，可並不知曉內容的含義，那是因為他們的左腦和右腦之間缺少了一個連線，能夠注意到任何事物的微小細節，卻無法形成一個宏觀的整體。我還見過被當成智障的少年，能用比計算機還快的速度算出複雜的數學問題，還有一些患有自閉症的人，他們擁有比常人更豐富的藝術細胞。這些人都可以稱之為天才，但文學跟背書，跟數學，跟其他藝術都不同！”

“文學領域的天才有很多，比如李白，比如曹雪芹，比如大仲馬，比如托爾斯泰，他們的天賦和才能體現在不同的方面，可共通之處在於他們的文學核心是一脈相承的，蘊藏在他們每一部作品當中。但你不一樣，你的核心就完全不同，有些作品水準高一些，有些低一些，甚至連人生觀世界觀都完全不一樣。”

“如果你是一位跨界來的大師，或許可以歸結為你擁有很多的人生感悟和體驗。但你只有十八歲，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並不是一個人在創作，而是一個工作室推出來的代表！”

楊慕俠的語氣很平淡，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懷疑的態度卻盡顯無疑。

周霖並不生氣，換成是誰都會懷疑的，只是楊慕俠更直截了當一些。

“楊教授這麼想，我也沒辦法自證啊。”周霖攤開手。

“可以的。”楊慕俠道，“我最近正在編撰一套叢書，打算向你約個稿。這個稿子跟你之前所有作品的風格都完全不同，如果你能完成，我就相信你真的是一個天才。”

“楊教授……你這樣算不算欺負小孩啊？”周霖發現楊慕俠的神情一變就像個老狐狸似的在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掉進坑裡了！

說來說去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原來不是興師問罪，而是想要跟自己約稿啊，嚇死人了！

“第一，你不是小孩；第二，我讓天華書店訂了一萬五千冊《誅仙》……”楊慕俠幽幽的又來了一句。

周霖徹底敗下陣來。他覺得楊慕俠就像是金庸筆下的老頑童，壓根不走尋常路啊，碰到這麼一個對手，他真是無計可施。

“行，您老說吧，是什麼叢書，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寫，我一定幫忙。”周霖哭笑不得。

“我們《文化日報》副刊有個推理小說板塊，到明年正好是十週年。為了慶祝一下，我打算推出一套推理叢書。”楊慕俠道，“請文學界十二位從來沒寫過推理小說的作家各自寫一部推理小說結成叢書發行。武俠圈裡面我邀請的就是你。”

“要論推理，應該找古天風啊。他的武俠小說跟推理結合的最多。”周霖大為不解。

“都說要找從來沒寫過推理小說的作家，古天風的小說是半武俠半推理，讀者們早就習慣了。我們這次的叢書就是要推陳出新，為推理小說界注入一些新鮮的血液和元素。”楊慕俠道。

周霖想了想道：“有沒有字數限制，題材限制什麼的？”

“任何限制都沒有。”楊慕俠道。

“行，答應您了。”周霖點點頭。

楊慕俠一喜：“什麼時候交稿？”

周霖猶豫一下：“十月末如何？”

楊慕俠的表情就變得十分怪異：“這個月末就能交稿？”

“太晚了嗎？”周霖趕緊道，“那就二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