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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繩綁的玩意兒,無疑就是神器了。至於那幾支箭,雖然簇頭上全都是鏽,但好歹箭桿是直的啊,好歹箭羽是膠上去的而不是硬插上去的啊,而且橫瞧豎瞧,那羽毛的本主兒都必得比鵪鶉大幾圈啊!
他當時就琢磨著,要是這城僥倖不破,自己僥倖不死,得怎麼辦才能把這套弓箭給順回家去?
所以雖然渾身打哆嗦,雖然差點兒就算倚著城垛都站不大住,他手裡依然牢牢地握著這副弓箭。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一來,是福至心靈還是本能反應,要麼就是有病沒吃藥,直接就拉弓開箭,朝城下的高句麗騎士射了出去。內心深處,他大概覺得時公子不能死,這人再莽撞,再沒用,好歹城頭上能站得住,還能跑能跳的,也就剩下這一個了……退一萬步說,跟著時公子逃跑,起碼比跟著縣長逃跑要來得靠譜個一分半分的吧……
可是這時候天已經基本黑了,即便城頭火把亮如白晝,在夜盲症的阿飛瞧出去,那怒大的高句麗騎士一人一馬,也都迷迷糊糊的就跟不戴眼鏡看3d電影,而且影院還惜電把亮度調到最低的狀態,所以箭如流星,直直地就插在了地上,距離高句麗戰馬前蹄三尺多遠,距離倒地的時公子倒不足半尺。
高句麗騎士本能地把馬一帶,估計他心裡也正納悶哪,城上這位究竟想要射誰?
阿飛一箭不中,開弓如彈琴,轉瞬間就把剩下的六支箭一股腦全射了出去。這是他打獵的習慣,因為要想用那副不算弓箭的弓箭一箭中的,可能性比中國男足出線還低,一般情況下都得用最快速度連射好多箭,才會偶有一箭射中,或者是目標動物嚇得亂蹦自己湊上了某支箭去。
六箭連發,著實嚇了那高句麗騎兵一跳,不禁勒馬“噔噔噔”連退三步,退一步避兩箭,三步退過,六箭落空。不過就趁著這麼一愣神兒的功夫,城門已經拉開了一道小縫兒,時公子迅如游魚,從縫裡直躥回了城內。隨即城門閉合,那高句麗騎兵全神戒備地破口大罵——他白戒備了,足足罵了盞茶時分,城上再沒有一箭一矢射下。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高句麗人終究還是沒有趁夜攻城。而時公子逃得殘生,上城以後,望見仍然只有阿飛一個人挺腰站著,而且左手弓仍在,右手箭已空,立刻就心下了然。他許諾說:“若能逃得性命,必有厚報!”
時公子雖然滿身是血,其實受的傷倒並不算重,也就屁股上紮了一箭,左肩胛骨上捱了淺淺的一刀。據他自己說,衝入敵陣,斬殺了數十人,終於寡不敵眾,負傷而回,可是阿飛壓根兒就不帶信的——從時公子離開城下的光亮,到他再回到光亮中,有兩分鐘沒有?刨掉來回跑路的時間,就算高句麗人排著隊等他來殺,夠砍幾十刀或者捅幾十槍的時間嗎?
當然啦,完全沒必要去揭穿時公子的謊言,阿飛還期待著跟時公子一起出城跑路呢。
果然,時公子回到城上,喘息略定,早有家人過來幫忙拔除箭矢,包紮好傷口。隨即他朝城下望望,只見那名高句麗人罵得累了,早便駁馬回去,外面星星點點,應該是敵人正在立寨,估計不會趁夜發起進攻。
於是時公子返回城下,招呼家人,就待往南門而去——馬早就丟了,只好一瘸一拐的步行。阿飛扯起腿痠腳軟的隔壁老王,也匆匆下城,跟在時公子左右。時公子瞟了他一眼,微笑道:“果然聰明。”
一行人匆匆向南門行去,不時有壯漢加入隊伍,阿飛認得,原來是受命防守東、西兩門的那些時家壯丁。有人低聲向少主稟報說:“東、西兩門均未發現敵蹤,看起來,夷寇並無圍城的打算。”
時公子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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