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第2/4 頁)
“你怎麼能先說退婚這件事呢?要說也該由我先說,你表示不接受。我威脅你幾句,你不得不同意…該是這樣的啊…怎麼現在變成你不願意了…”
她說到最後,幾近自言自語,明媚的眸子沮喪地垂著,像是他欺負她。
“……”
謝潯之算是聽明白了她的刁蠻邏輯。她可以不願和他結婚,但他得願意,他還得哄著她,遷就她,再被迫無奈接受她的退婚,還得因為被退婚而傷心難過。
她的嬌貴不容許任何男人進犯和試探。
她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
謝潯之實在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性格的女人,無奈,又不得不安撫她,不然她會一直糾結這件事,碎碎念落在耳邊,惹得滿室不清淨。
“好的,我不願退婚,易小姐。”謝潯之語氣溫沉,但含著幾分戲謔和遷就,“是我以為你有男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很願意和你結婚。”
他好似在哄小朋友。
易思齡嚥了咽,唇瓣又微微撅了下,不願意被人當小朋友,他又不是長輩,幹嘛擺出那種很包容的姿態。
於是她翻了個白眼:“你愛退不退。反正我沒男友,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有女友,你想退婚,才把黑鍋讓我背。”
兩家達成聯姻又退婚,這不是小事。
謝潯之:“”
“我沒有女友。”
“誰信,你還說你沒來港島試探我呢。”
謝潯之不和她理論,他早就知道她是不講理的,若一直掰扯,能到天亮。
彼此都沒在說話,臥室陡然掉入安靜之中。謝潯之掀開被子,起來,本來就是裝睡,所以還穿著酒會上那一身,襯衫西裝褲,連馬甲都沒脫。袖口和領口都敞著,褲子多出幾道摺痕,規整之餘,透出幾分懶洋洋。
換上鞋,謝潯之將主燈開啟。
易思齡還在生悶氣,不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斂了斂眸,余光中,男人將挽起來的襯衫袖口撂下去,蓋住精壯而修長的手臂,俯身拿起擺在床頭櫃的一對鑽石袖釦,將散開的法式袖口扣好,動作慢條斯理,稱得上賞心悅目,跟著,又將襯衫領口散開的那粒釦子繫上,抵住飽滿的喉結。
他整個人重新變回一絲不苟。
易思齡扯了扯唇,覺得他好板正啊。私底下也要把衣服弄那麼整齊,也不知要做出穩重的樣子給誰看。
難怪爹地會喜歡謝潯之,爹地就希望她也能這樣循規蹈矩。
“易小姐,你的東西。”謝潯之整理好儀容,俯身將掉在床上的那支桂花拾起來,遞過去。就是這東西剛剛在他臉上蹭來蹭去。
骨節分明的手指染上了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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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不要了,“是在你這摘的。”
謝潯之也不多說,隨手將其插在花瓶裡。天青色汝窯瓶,配上桂花很雅緻。
如他這個人。
易思齡多看了兩眼,心想這花瓶插弗洛伊德會不會好看。
也許不好看。
根本不搭。
謝潯之輕咳了一聲,打斷她的思路,“易小姐,關於這件事,我想我們還需要再談談。去茶室談可以嗎?”
他們如今尚未確定關係,孤男寡女同處一間臥室,於禮不合。
易思齡怔住,看著謝潯之往外走去,似乎見她沒動靜,男人又停下回頭看她。
“易小姐?”他目光平整,溫和。
易思齡神情複雜,漣漪無數。
她心中塞著奇怪的情緒,他越是紳士她就越煩躁。說不出來煩躁什麼,大概是從小到大第一次主動,卻栽了跟頭。真是丟人。
他不肯和她單獨在臥室裡多待一分鐘,寧願裝睡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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