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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發作。
再到洋房以後,暗示他測量溫度。
然後又暗示了一次藥效快要結束了,拉著他走向臥室。
不,已經不算暗示了。
是明示。
是引誘。
可是蔣屹真的高燒起來,最先驚訝的還?是杜庭政。
他比他設想的還?要更加脆弱、嬌氣。
好在杜家距離這裡近,這個時間又不堵車,十分鐘醫生就抵達了。
醫生進去看蔣屹的狀態,隨後露出了和?管家幾乎一樣的眼神。
杜庭政鼻孔裡撥出氣,在窗前沉默地吸菸。
涼風透過?窗吹進來,又裹挾著煙霧流出去,偶爾傳出樹枝碰撞的聲音。
外面地上?白茫茫的,薄薄的一層,不像雪,倒像霜。
“吃過?藥了嗎?”醫生問。
管家剛要說晚上?吃了退燒藥和?感冒藥,杜庭政撥出白色煙霧,迷濛不清中?,說:“沒吃。”
管家記得晚上?的時候明明把藥放在客廳桌子?上?了,水也準備好了。
杜庭政臉更黑了:“直接睡覺了,沒有吃。”
醫生很鎮定:“尋常感冒,先把藥吃了吧。”
管家出去廳裡拿藥,醫生思?考了片刻,對杜庭政友好建議道:“杜先生,一般這種高燒情況下,不適合劇烈運動,”
“不算劇烈。”杜庭政說。
“……”醫生沉默了幾秒,眼見著他說話不配合,恐怕觸他逆鱗,決定閉嘴。
“好的,先生。”
誰知,杜庭政反而問:“不劇烈也不行嗎?”
“不建議。”醫生回答的很嚴謹,把酒精棉扔掉,換成?退熱貼,貼在蔣屹頭上?:“運動過?程中?易出汗,如果吹了風,受了涼,會加重病情。”
蔣屹似乎被冰到了,很不舒適地皺了皺眉,伸手去摸額頭上?的退熱貼。
大概燒得太厲害,他掙扎了一下,沒能睜開眼,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室內的燈光也令他不適,頭往下挪,連帶著眼睛一起埋進了被子?裡。
杜庭政說:“關上?燈。”
金石正站在門邊,聞言把燈關了。
室內陷入黑暗中?,床上?窸窣片刻,藉助月光隱約看到蔣屹又把臉露了出來。
杜庭政動作停頓著,直到床上?徹底沒了動靜,才把夾在指尖燃燒出長長一截的菸灰輕彈在菸灰缸裡,隨後把猶有星火的半支菸身摁滅,抬手關上?了敞著的半扇窗。
風隔絕在外,臥室裡安靜極了。
管家把藥拿進來,愣了一下:“停電了?”
金石看了杜庭政的方向一眼,小聲解釋:“光線太亮了,睡不踏實。”
管家點點頭,過?了一會,適應了黑暗,摸去床邊,嘗試著叫醒蔣屹,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杜庭政一直望著那邊:“沒有不叫醒他就能退燒的方法嗎?”
管家看向醫生,黑燈瞎火的,彼此什麼都看不到。
醫生說:“有的,吊水快一些,再輸點葡萄糖補充水份。”
杜庭政:“好。”
醫生在黑暗中?去摸藥箱,金石猶豫地抬了抬手,停在半空中?,沒自作主張開燈。
醫生對著照進來的月光兌好了藥,又拿了輸液的針,從被子?裡摸出蔣屹一條胳膊來。
血管怎麼也看不清了。
窗邊杜庭政發出稍微明顯一些的氣音,昭示著他耐心耗盡。
醫生擦掉額頭的汗,小聲求助:“實在找不著血管,幫我打個燈。”
管家跟金石要了手機,調出手電筒,照著蔣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