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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地暗下來了,屋裡屋外的人都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的螢幕。
時間在大家的焦急眼神中變得一秒一秒的異常清晰,因為是英語,我們的反映好象總要慢半拍,我記得第一個宣佈日本被淘汰時,洪偉狠狠
地說了一句,好,狗日的小日本沒了,彈丸之地辦個P啊。
我從心裡覺得洪偉這一句評論甚至經典、解恨。
第二次投票的時候,電視裡的解說員講了半天,意思就是形勢還是特別明朗。我記得好像是有一個工作人員把結果遞給了,奧委會主席薩馬
蘭奇這個瘦瘦的曾經
讓中國人失望了一次的的老頭在發言席前站立。那個時候我還在初中,對申奧好像還沒有什麼概念,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是一名軍人,
一名心裡面有著祖國和民
族這樣概念的軍校大學生。
薩馬蘭奇嘰哩咕嚕的長長一串話,我們誰也沒聽懂。突然,從老頭嘴裡有力地蹦出一個詞“北京”,這個聲音剛剛發出的時候,大家還不能
夠肯定,而當電視畫
面上的申奧代表振臂歡呼,緊緊擁抱,電視機的螢幕上突然憑空跳出四個大字“北京贏了”的時候,我和洪偉不約而同地狂喊,贏了,贏了
,我們贏了!
小飯館裡充滿著同一個聲音,都在竭力地喊著,贏了,贏了,他媽的我們贏了。
我看到了屋裡屋外的所有人都和我洪偉一樣那種激動不知道如何喧洩的表情,我看到這些平時可能很少能見到他們哭的大老爺們臉上肆意橫
飛的淚水。
這個時候,從屋裡跑出來一個年青人,手裡拿著一個空啤酒瓶,狠狠地砸在小飯館門前的空地上。他的這個動作可能感染了洪偉,他操起手
邊一個還沒喝完的瓶
子,也狠狠地砸在地上。酒店的老闆並沒有制止,而是大聲喊,爺們,砸吧砸吧,都他媽算我的,別砸著人就行。那清脆的碎裂聲和遠方已
經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
我和洪偉都在大笑中大哭。
這時的我們已經沒有興趣在看電視中那些歡慶的場面了,我們需要的是喧洩。洪偉掏出一張一百元的給老闆,扭頭就走,老闆在身後喊,小
夥子,找給你錢。洪偉大聲說,大哥,就當是我們砸的酒瓶子錢了。
路上有很多年輕人和我們一樣,滿臉的激動和喜悅,大家手拉著手,都是一邊走一邊跳躍,呼喊,呼喊也沒有什麼連貫的詞語,就是那樣“
哦”“噢”的在海邊奔跑著。
那天晚上我和洪偉一直瘋到凌晨一點多才往回走。[95]
洪偉怕我不認識路,因此打了個車,送我回酒店。
或許是因為剛才太激動了,車上我們倆都沒怎麼說話,沉默著看車窗外零星的行人。
計程車司機倒是一個人邊開車邊在那兒大發感慨,說九三年的時候,他跟我們一樣年輕,家裡沒電視,聽廣播呢。當時北京是失敗了,失望
透頂。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小許,不知道他在家還是陪媽媽在醫院,今晚有沒有看電視直播,如果看了,他是否也和我們一樣激動,喜極而泣呢
?
房卡在洪偉那兒,開了房門,他也跟著進來了。坐到窗戶邊的椅子上,似乎是累了一樣,看著我。覺得他的眼神忽然有點怪怪的,我能讀懂
這種眼神,但我也記不清當時是不想還是不敢與那種眼神對視,幾乎在遇上的一瞬間眼神便閃躲開了。
我坐在床上拿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電視裡仍然是舉國上下一片歡慶的鏡頭,天安門廣場好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