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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了好幾個夏天,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起龍蝦漸漸地少了,我也就沒了興趣了。
可能也就是那以後,作業漸漸地多了,家長漸漸地嚴了。於是,童年也漸漸地遠了。其實童年的記憶總是那樣凌亂而遙遠。有時很難相信那究竟是真的自己親身經歷過還是隻是昨夜的一場夢。或許正如弗洛伊德所說,夢總是和兒時的記憶有關的。於是,追憶夢也就成了追憶一個逝去的童年。。。。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井
我的家鄉有井,但不常用,即便在水龍頭還沒有普及的年代,鄉人們也更習慣於用河水來清洗生活中的一切,吃的,穿的,用的,乃至自己的身子。只有冬天的時候,人們才會想到井水比河水暖,因而用它來洗臉洗衣服,只有夏天的時候,人們才會想到它比河水涼,因而用它來清涼的洗一把臉。其它的日子,井蓋都是嚴實地蓋著的。
井,在家鄉是次要的,甚至是可有可無的。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它的存在。
然而有一個詞,突然讓我很感動,也突然想起了家鄉的井。這個詞叫“背井離鄉”,因為很熟悉,我從不曾琢磨過它的意味,以至於當我去琢磨它的時候才發現它隱藏著我們太多太多的情感。
背井便是離鄉,井成了家鄉的一個永遠的符號,一個抹不去的記憶。這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陌生,在文人的視角里,井或許從未登上過有歷史的舞臺。在歷代文人的詩詞裡,似乎只有月亮才是家鄉的符號,只有見到或者想起月亮才會記起故鄉,然而那終究只是文人心中的故鄉,儘管文人最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文字和聲音,但無論哪個時代文人都只能是少數,對於芸芸眾生,我想井更能代表他們心中的故鄉。因為那是每個生命得到哺育的保證,是最關乎生命的一樣東西。它遠比天上的月亮來得真實而可感可知。
“背井離鄉”這個詞出自元代賈仲名的雜劇《對玉梳》。賈仲明是山東淄博人士,該地區多山少湖,可想而知井在他的家鄉是多麼重要的生存必備裝置了。蔡某生長在平原地帶,從不需為飲水發愁,但我卻相當能理解山腳下幾戶人家甚至幾個村子共用一口井是怎樣一種生存狀態了。在這樣的地方,井是直接關係到生存的。可想而知在這樣地方生活的人對井會有多麼深沉而又難捨的感情了。
《對玉梳》這出雜劇並不出名,但這個詞卻從此流傳天下並流傳至今,我想它一定是激起許多人的共鳴了,因為思鄉的情懷是一樣的。文人的故鄉依然是明月,也許永遠會是明月,我想,百姓的故鄉也依然還是井,因為它曾經帶給我們的記憶太深刻太深刻了。
夜歸
過了立冬,白天越發短了。我五點多出了家門開始到街上等車,我要趕往城裡的小屋。等了一刻來鍾,車還沒等著,倒是把夜色等來了。這才發覺,這夜色竟然這樣陌生而又久違。彷彿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是的,城市裡沒有夜色。或者說,城市裡的夜色與我童年記憶中的夜色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以至於我無法將它們聯想到一處。城市裡的街燈通宵達旦地亮著,甚至連城市裡的大樓也會發光。每當我半夜失眠睜開雙眼,窗外永遠是燈火通明,我習慣性地抬頭望夜空,然而幾乎沒未見到過星星。然而這一切我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習以為常了,直到再次走進今晚的夜色——這鄉村特有的夜色。
鄉村的夜色是安詳而又寧靜的,無論春夏秋冬,每次當我半夜起身向窗外探望的時候,我看見連大地和天空也都沉睡了,一切都安靜地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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