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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若無人地開始了閒聊,從少小參軍、上山下鄉、抗美援朝——滔滔不絕地、酒逢知己千杯少地、有完沒完地講起了老故事。
直到衛棲和時盞秋基本把盤子裡的水果吃空了,才炸耳性地,聽見一聲,「那天,我簡直是要把盞秋的腿都打斷,太不像話,跟我說要娶你女兒為妻啊,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個弟弟,本來是說好了小棲嫁給誓光的。」
「我們兩家本來就該是親家。」衛晉國連忙幫腔。
衛棲抬起薄薄的眼皮,有些不解地、眼神帶著審視一般看著二老。時盞秋難得不大嚷大叫,撅著嘴巴看著兩人。
「那就這樣吧,叫小棲嫁給誓光。不要理盞秋了,肩膀上一條槓子都沒有,也配不上小棲。」時敬韜點了點頭,看來很肯定自己的說法。
「喂!」時盞秋首先按耐不住暴躁了,她刷地站了起來,雙手拍桌,「你們討厭啊!誓光才幾個歲,怎麼可以娶小棲呢?」
「你弟弟也18了,可以結婚了啊。」時敬韜得理不饒人。他老指飛點,「你看不起你弟弟怎麼回事?誓光肩膀上二個槓一個星星,你呢?啊?你自己呢?一點貢獻都不做!」
「唉喲,老時,不然讓小棲再等等。等誓光再長大一點!」
「不可以!」時盞秋叫了一聲,然後伸手去拉衛棲,「小棲,你跟他們說,我們都想好了,我們可以回去英國。」
「我不同意小棲再回去英國,那裡亂七八糟的,去年病那麼厲害回來大陸。她媽都快擔心死了。」衛晉國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
「小棲,你跟他們說。」時盞秋不依不饒地哭腔出聲,她的百發百中的絕招來了。
衛棲有些冷漠地抬起眼睛看了看兩位,沉默片刻,聲音也變得很冷。「真的不能理解我們嗎?」
出奇的,衛、時兩人突然彼此對望一眼,彼此一聲不吭,極具默契。
衛棲皺著眉頭,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事。她眼神一次掠過大廳的擺設,搖曳的窗外白花,桌上有些凌亂的水果盤,最後停頓在時、衛二老頭頂,「理解一件讓女兒幸福的事,對於三軍統帥的兩位來說,居然如此困難。困難到,比剛才你們說的上山下鄉、革命亂旗、動盪治安都要困難。」
時敬韜嚴肅著臉,看向衛棲。
「時叔叔,如果三年內找不到配型,願意有人給我貢獻心臟做手術,我的一生也差不多就終結在這一兩個槓上了。」
時敬韜老黑眉頭一緊,不動聲色地去看了一眼衛晉國,衛晉國也不笑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好像對這個訊息早有知悉。
「嗚……」時盞秋嘴唇一扁,馬上把頭埋在了衛棲懷裡。衛棲抬起一手,小心翼翼地摸著時盞秋的頭。
「那你還叫我女兒跟著你?」
「如果還有贏的機率,為什麼不試一下呢?」衛棲冷靜地解釋,她的聲音理智得沒有任何情感波動,「讓我嫁給誓光,讓我跟盞秋在一起,到底哪裡不一樣?打了那麼多場仗,你們兩個應該比我們小輩看的更清楚才對。」
「你覺得小秋比誓光好?她不是很噪人嗎?一點功勳都沒有,你這麼看得起她?」
時盞秋哭得更大聲了,嗚呀呀地。她轉過臉,給了時敬韜一個後腦勺。不過側過來的這邊臉,那是一點淚水都沒有,完全假哭。她狠狠地歪了歪嘴,低聲咒罵,「死爹地,你才噪人。」
「功勳這個東西,可大可小。大可大到為國捐軀、一表文書護河山。但小,」衛棲停了停,她神態相當認真,清脆的聲音,極度具有清澈的感染力,「可以小到——無愧於心,就是已經是力所能及的功勳。」
「你不嫌她?我打了她好多年,都改正不了她那些惡習慣。」
「盞秋心性天真,我為什麼嫌棄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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