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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便隻身帶我來到了一叢菊圃前,此時,天色已漸漸灰暗下來,空氣中醞釀了一絲莫名的暗淡味道。
逆著暮色的光線,我看那菊花正盛放鬥豔,開的如火如荼,花朵飽滿,蕾蕾相扣,綠意盈盈,宛如牡丹的形狀,著實很美,不過並未像尹框所言的那樣罕有奇特。
我眼中有了諷刺,尹框卻突然問道:“你可否帶琴前來?”
“無。”我生硬地答道。
“真是遺憾,不過我給你備了一把。”
“公子還真是細心,不過我只會彈我的琴。”
“如此。”他略略頷首,輕輕擊掌,舒泓便抱了一把犀形的瑤琴出現在了菊圃之前。
我正眼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我的‘錦瑟’怎會在這裡?”
“我料定姑娘不曾帶琴前來,所以適才便趁著用膳的功夫,說服了你的下人,讓他回府取了來。”尹框語氣淡淡,似乎在言道著一件與己無關的瑣事。
我惱道:“不是說賞花嗎?花現已開放,雖然美麗,但並不奇特,可見公子言過其實,我亦該歸去了。”
他清爽一笑,表情誠懇:“姑娘還是彈奏一曲吧,待一曲完畢,花也應該會開了。”
我錯愕道:“難道你說的菊花不是這些嗎?”
“此菊種雖然罕有,但還未到奇特的地步,我所言的菊花並非這個。”
我看了看面前的菊圃,似乎是同一品類,實在看不出奇特之處在那裡,我側目看向他,只見他正望著我,唇邊的笑意動人心絃:“我想聽曲子‘思念’。”
雖然心下惱怒,但是想到他曾經的恩澤,我便壓抑下不悅,便不理尹框的要求,隨手彈了一曲應景的《訪菊》——
“閒趁霜晴試一遊,酒杯藥盞莫淹留。霜前月下誰家種,檻外籬邊何處愁。蠟屐遠來情得得,冷吟不盡興悠悠。黃花若解憐詩客,休負今朝掛杖頭。”
由於心浮氣躁,曲子彈奏的很是平板,一曲終了,只見尹框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姑娘彈得很是應景,不過我還是想聽曲子‘思念’。”
我譏諷道:“公子未必太自以為是了,曲子思念,顧名思義,是懷念戀人所作,因此不能隨便彈就,要彈亦只能彈給重要的人聽。”
聞言,尹框斂去了臉上的笑意:“難道…姑娘已經有了重要的人?”
想起韓子湛,我一陣心酸,我倒是想彈給他聽,可他卻消失蹤跡如此之久,一絲絲地將我的期待之心撕裂,我情何以堪?
見我默然不語,尹框輕嘆一聲:“能被姑娘所思念,那人可真是有福之人!”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尹框的臉亦漸漸不晰,我暗自疑惑,諾大的一個莊園,晚上居然不燃燈火,這時卻從菊圃後方,湖泊中心的假山上漸漸揮發出一道紅色的光線來。
光線越來越明亮,漸漸地,將整個浩菊山莊映如白晝,我好奇地看向光源地,只見發光體漸漸變大,最後定格成一朵菊種墨荷的形狀。
光源的形狀與菊種墨荷的花期相似,初為荷花型,後為反捲型,遠遠看去,活靈活現,花瓣質薄,連花瓣上的絨光都能看到。
我驚異莫名:“那是什麼材質的燈,如此精美逼真?”
“那不是燈,只是一顆菊形的石頭。”
“石頭?”我不可置信地反問:“會發光的石頭,可真是罕見!據聞東海的夜明珠是天下珍品,發出的光,亮如白晝,不過還未聽過有菊形的夜明珠。”
“我亦是偶然發現,初時只見它形似墨荷,心下歡喜,便珍而藏之,不過後來才知此石更有奇特之處,它居然會發出光亮,而且亦只有重陽之夜才有光亮,此種光亮,恰似墨荷開放的整個過程。”
我驚歎不已,亦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