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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兒,還不住手!”門口威嚴的呵斥聲響起,“是誰允許你來藏心閣的?”
陳念娉的臉色突地蒼白無血,期期艾艾,無盡的委屈味道:“爹爹,我……”,話音中途卻被陳沅江平淡無波的聲音制止,“你且先下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就不要再擅自闖入藏心閣內。”
“爹爹!”陳念娉臉色潮紅,欲言又止,卻被陳沅江不耐的眼神鎮住,然後,她狠狠地瞪了瞪我,隨即走了出去,而我則注意到她那白皙秀美的手攥的緊緊地,幾乎就要溢位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
☆、恨的蔓延
景浩廿三年秋,明軒帝沈顯崩殂於養心殿,諡號曰:配天同運法古紹統粹文敬睿正明軒皇帝,著皇七子沈熙昊克承大統,是為成轅帝,年號“仁德”。
這段新舊更替史學家在《成轅皇帝志》中記載曰:“先帝有疾日重,湯藥竟無能進也,上甚憂之,著陸氏診其詳。陸氏也,醫之聖者。觀之良久,乃曰:‘帝憂心甚耶,疾已固,達骨髓,脾臟皆損亦,下臣無能為也。’遂先帝立遺詔,曰:‘皇七子熙昊,人品貴重,深肖朕躬,繼朕登極,著皇帝位。’翌日,先帝崩於殿閣。上尤傷之。”
“帝憂心甚耶,疾已固,達骨髓,脾臟皆損亦,下臣無能為也”,再看這段記載,我怎能不明白,明軒帝沈顯的無奈,他委陳沅江以重任,但是當陳沅江兵權在握犯了皇家的忌諱時,沈顯已經心力交瘁了,他與陳沅江步步周旋,最終還是遺憾而終,而他唯一的賭注便是沈熙昊——陳沅江以“無能而治”評價的七皇子,殊不知他的忽視“斷送”了整個陳家的將來,沈熙昊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我想陳沅江最後也是乏了的,高處不勝寒、月盈而虧的道理他應該十分了然於心,一切的榮耀也不過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新帝初登大寶,凡朝中大事,毫無主見,均請示定北大將軍陳沅江,親近非常,陳家的聲焰更是如日中天,朝廷官員無不噤聲畏懼。
既而,仁德元年冬,陳氏之女念娉入主章華宮,晉妃位,因貌美娟秀,性格活潑,甚得帝心,一時恩寵無限。
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陳念娉入宮之前的笑顏,美麗異常,如同陽光般耀眼奪目,是的,沈熙昊,天之聖命所歸也,怎可遜色?
她是愛他的,即便她只是一顆沈熙昊得以除掉陳府的棋子而已,我想陳念娉也並不糊塗,從入宮之前便是深深地明瞭自己的處境的,只是愛的太深,所以她才選擇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多年後,陳府失勢,陳念娉被貶居於冷宮清苑,即使當她在心灰意冷並自縊於冷宮之時,她還不曾恨過沈熙昊於分毫,彼時,我正在剪著燭花,聽到蕊欣似是無意間提起,片刻,聽到了蕊欣的驚呼,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卻不痛,那個時候我也才知道,原來陳念娉的書法亦是極為出色的,且是少見熟練的梅花正楷,在她自殺前留下的詩文上可見一斑,只是那詞悲傷的令人窒息——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這樣的相思無悔,讓我一直無法釋懷,而據說皇帝沈熙昊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著內侍把陳念娉以普通嬪妃的品級葬在了皇陵的偏角處,很是淒涼。而寡情冷血的皇帝竟然還在陳念娉逝後不足月餘之時,便又將新寵晉了貴妃之位——就是現在仍然專寵的秦貴妃,身份家世皆如迷般讓人無從考證。
當我再一次回憶起這些冷酷的血腥現實之時,我已經很平靜了,然而,我卻總是無法忘懷陳念娉曾經的神采飛揚。
於陳念娉而言,起初我的確是不喜於她的,同樣地,我也很清楚地知道,在劍拔弩張的情況下,第一次見到她與陳明峻、陸文航的那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