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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她計較做什麼?”銀鎖抬起頭來,水珠順著下巴滴下來,她接過蓮兒遞上來的手巾,把臉上的水擦乾淨。
蓮兒看著她的側臉,漸漸生出一種念頭:倘使不論她曾做下了什麼事,這樣一個美人,少主就是喜歡,也情有可原。
“蓮姐姐?”銀鎖見她發呆,喚了一聲,“什麼時候吃飯?我餓了。”
蓮兒回過神來,引著四人一道上樓去了金鈴房中。
因有客在旁,蓮兒寒兒還帶著幾個侍女從旁侍候。
這於銀鎖來說是十分新奇的體驗:她整日在這房間裡與金鈴兩人偷偷相處,用一套餐具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飯吃光,卻還從來沒有在這間屋子裡,這樣穿得整整齊齊,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金鈴對面吃飯的經歷。
她抬起頭來,當著兩個曾經知曉她二人之間秘密的侍女的面,打量著金鈴。金鈴微微抬頭,不露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禮貌地、卻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銀鎖謹慎地回禮,冷漠疏離、劍拔弩張,向來是兩人的拿手好戲。特別是昨夜裡還火熱纏綿,第二天就須裝作暗中較勁,實是比纏綿悱惻的*更是刺激。
金鈴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這幾位長輩想在烏山遊玩,也不好勞煩影月右使在家裡枯等我回來,如此就一同來便是。”
蓮兒自是覺得妙哉,金鈴若是不在,誰能管住一個小魔頭?就算是五花大綁地拴起來,也總覺得不太牢靠。
寒兒的眼睛睜得老大,金鈴短短一句話,她不知怎地總能聽出些許“不忍剛娶進門的小娘子獨守空閨”的意味,兩人交換的一個眼神,她看著更像是眉目傳情。
蓮兒聽罷便吩咐人去準備馬車。席上金鈴見沒人反對,專心埋頭吃飯,偶爾掃過席上貴客,見曲破星吃得汁水飛濺不住點頭,又往低頭侍立的婢女身上看了一眼,忽地盯住銀鎖。
銀鎖一愣,亦直直盯著她。
金鈴往自己嘴角邊指了指,復又低頭進食。銀鎖連忙擦了擦嘴角,一顆酵餅的碎屑落了下來,她想笑又怕人看出端倪,心道等會兒獨處時定要好好捏一捏大師姐。
她二人又不約而同地掃視著周圍,見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在曲破星身上,方才放下心來。
任逍遙看著自己的盤子,笑著搖搖頭。
方才下樓的侍女又走了回來,蓮兒便上前至金鈴耳邊耳語,金鈴點點頭,眾人下得樓來,烏堡門口已有馬車等候,金鈴看了看,便對那車伕道:“你下來吧。”
車伕一愣,道:“這、少主,怎麼敢讓少主親自駕車?”
金鈴道:“自有人趕車。”
她說話向來簡短,車伕不敢不從,趕緊從車上跳下來。
金鈴又對三位看起來來頭很大的武林前輩名宿恭恭敬敬地說了句“請上車”。
蓮兒的心越懸越高,果然只聽金鈴道:“影月右使,請。”
她一抬頭,心道乖乖地不得了,金鈴指著的方向卻與給幾位前輩指的相反,正正指著車伕位。
蓮兒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將那車伕也拉到了身後。寒兒再愣,見她這全神戒備的陣勢,也戒備了起來。
如此折辱俘虜,萬一俘虜發起橫來,胡亂傷人可如何是好?少主為何如此?少主平日裡雖然御下甚嚴,可從來不這樣欺負人,即便是對敵人,也是要麼殺,要麼放,還沒見過她如此刻意羞辱別人。
那生得文文弱弱的影月右使果然聽後抬起臉來,眼神銳利如刀,一刀一刀割在少主臉上。
“金鈴少主,好一齣狗仗人勢。”
兩人往後退了一步,卻見金鈴彷彿恍然未覺,好整以暇地迎上去,重複道:“請。”
銀鎖眯起眼睛來,往前走了一步,與她臉對著臉,眼對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