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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金字第三號?”繼而突然間明白了過來,大驚失色,“你說什麼?浩然做了秦國的奸細?”
嬴政詫異地望向她,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已經作了答覆。
寒芳只覺得天旋地轉,半晌才勉強站穩了身體,顫抖著問:“那我呢?我也知道太多,你是否也給我一壺毒酒?”
嬴政神色一變,急道:“你不一樣,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不會傷害你!”
寒芳搖搖頭不屑地冷笑一聲,怒目諷刺道:“不!你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
嬴政皺眉看著她,臉上陰晴不定。
寒芳淚水滾滾而下,哽咽著說:“你早就在騙我,你騙了我十五年!十五年前,你逼走浩然,迫他做奸細,卻對我說什麼浩然也是你的朋友,你在幫我找他……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寒芳大吼著順手把手中的瓶子向嬴政擲去。
嬴政毫無防備躲閃不及,被瓶子擲中額頭,頓時血滲了出來。
嬴政隨手一摸又驚又怒,辯解道:“你瘋了?你竟然這樣對我?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得到你!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迫不得已?”寒芳氣極反笑,低頭看到地上的面具,拿起來舉到嬴政面前怒吼道,“你對著我的這張臉,一直戴著面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張戴著面具的臉!”她把面具狠狠摔在地上用腳踩得稀爛,憤然轉身往外走。
寒芳哭著往外跑,一不留神被門檻絆倒在地上。她雙手撐著地面,眼淚一滴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滴眼淚都化作那張明媚的笑臉。
嬴政忙搶身過來,蹲下相扶:“芳,你沒事吧。”
“滾開!”寒芳一把將他推開,從地上爬起來飛奔而去。
嬴政蹲在殿門前望著她飛快消失的背影,垂下眼皮似想非想地愣了很久。
寒芳飛跑著回到蘄年宮,關上殿門,靠在門上痛哭失聲。
殿外傳來嬴政的拍門聲:“芳!開門!”
寒芳捂著耳朵,不想聽見他的聲音,可呼喊聲偏偏穿過殿門,透過指縫,鑽進她的耳朵,敲打著耳膜。
寒芳踉蹌著奔進內閣,把內閣的門也緊緊關上,向榻邊跑去。
寒芳還沒有跑到床邊,人已跌倒在地上。她抱著頭靠床坐下,想起自己眼睜睜地看著浩然離去卻無能為力,只覺得心像被摘去了一樣,她痛苦地彎下腰,忍不住低聲嗚咽。
殿外隱隱傳來嬴政焦急的呼喊聲:“芳!快開門!”
寒芳抱著頭,極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叫喊聲持續了一陣,殿外平靜了下來。
窗外,春日的豔陽把窗紗照得一片慘白。
寒芳坐在地上,靠在床榻邊,直愣愣地望著地面,淚水不斷往外湧。那個搶親的身影,那個扛木頭的背影,那個豆坊中忙碌的身影……不停地在她腦海裡浮現,那個月光下皎潔的身影,那個桃花下蒼白的笑顏……
“娘!”殿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聲打斷了寒芳的思緒,麻木中的寒芳一愣,不由抬起頭來。
“娘!”“娘!”殿外清脆的童音一聲聲傳來,是嘉樂和嘉陶的聲音。
寒芳淚如泉湧。
“娘!娘!開門!”兩個孩子的聲音還在繼續。
寒芳捂著耳朵不想再聽到這清脆的聲音。
“娘!娘!”
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如同一刀刀刺在寒芳的心上。
良久,寒芳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已麻木。她緩了半天,扶著床榻慢慢站起來,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緩緩走到殿門口,望著緊閉的大門,淚珠又滾滾落下。
“娘!開門!”稚嫩的童音清晰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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