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趙士楨其人(第1/2 頁)
當奇怪的事件天天發生也就不能稱之為奇怪了。
就像現在,我同三位先生在微言閣中圍案聚餐,一邊品著周媽媽剛剛送來的午膳,一邊熱烈討論我那日在瑞安公主府所說的狂言以及我帶來的小冊子。
我很驚詫於三位先生對新事物新知識的開放態度。
他們對於我所提倡的阿拉伯數字,標點符號,運算子號等觀點並沒有牴觸,只是吐槽我那橫版書寫太過不雅,也不符合傳統。
而透過交談,我才得知原來趙士楨同魯密國使者早有接觸,他所研發的火器很大一部分源出此國。
根據趙士楨所描述的魯密國,我猜測此國應該是奧斯曼,或者是奧斯曼的一部分。
而畢懋康早年遊學廣府,同西歐兩牙人都有過交流,他還頗有興致的在我面前拽了幾句葡萄利亞語。
他們本就知曉阿拉伯數字的存在,對漢以外的文明也並不陌生。
雖然我能感受到他們仍舊以俯視的姿態去審視外來事物,就是批評的多誇讚的少,不過這也是人類的通病,不單單我們才有。
但他們對外來事物並不牴觸,還是可以談的還是可以瞭解的還是可以為我所用的,這就是兩位中書舍人對待洋學問的態度。
而利瑪竇在大明境內獲得種種稱讚同禮遇,也足以說明士大夫群體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同樣是抱有這樣心態的。
這比我預期的還要好,即便他們僅僅是獵奇心態,而並不認同有學習外來學問的必要性。
其實都是死鴨子嘴硬,外來的洋學問早就在大明開花結果了。
就比如火槍火炮,因為戰爭需要,所以大明毫不猶豫的就去學了!而其他學問麼,在沒有展現出需求性之前也就是拿來玩玩,成為席間的談資。
就像現在,幾位先生一邊品著茶一邊聽我講述逗號句號冒號引號等等所代表的含義,以及如何在寫文章中加以利用。
當聽到我幻想有朝一日這樣的斷句方法能普及全大明時,南居益表現出了極大的不屑。
“此法雖簡單明瞭易學易懂,但失之於風骨同意韻啊,就如《蘭亭序》,若文中充斥這樣的圈圈叉叉,還能成為千古名作而流傳後世麼?”
我笑著說,“先生此言有理,但我所倡導的符號是為了便於學習便於閱讀啊,而如先生所說的詩文創作大可以恣意潑墨,留下千載名篇。
我以為二者並不是非我即你,你死我活的關係,而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南居益問我,“這就是殿下所說的實學?”
我說,“是的,一切從現實出發,有利的我們就拿來用,無用的我們就摒棄掉!”
“那聖學呢,殿下以為聖學同實學孰輕孰重?”
南居益不是個老實人啊,這廝居然給我挖坑。
我毫不遲疑的回答他。
“聖學為根本,實學為枝葉,無根則枝葉難以存活,但無枝葉則根也難以長久。
聖學是規範,我大明之所以安定便是人人皆認可聖學,以聖學所倡導的規範來約束自己。
但這還不夠,就比如如何耕種如何修渠如何紡紗如何建城,只知道聖學是不足以解決這些問題的。
先生手中的筆案上的紙爐上的茶壺不也都是以實際的學問做出來的麼?
本王以為,聖學可安邦定國,實學可強國富民,二者不可偏廢,偏則國弱!”
“殿下......”
南居益這個傢伙居然還不想放過我,我卻不想同他繼續討論下去了。
“先生,趙畢二位先生要開始授課了,不如咱們三日後再敘?”
這位新科尷尬的拱了拱手,“告罪告罪,一時興起卻是忘了時間。”
看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