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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內,下人皆被屏退,定北侯一巴掌扇在了傅靖雲臉上,憤憤道:「混帳東西!你是想害死全家麼?!事到如今,你怎麼還不醒悟?在皇上跟前待過的女子,就算是日後出宮,也不是旁人能碰的!更何況,皇上對沈三姑娘的態度本就奇怪!」
「我警告你,日後不準再接近沈三姑娘!」
傅靖雲被打偏了臉,他沒有一句怨言。
他能夠理解父親,但與此同時,他不會輕易改變心意。他心悅沈宜姝,尤其是眼下得知沈宜姝的處境,他更是堅定了心意。男子對自己喜歡的姑娘,都有天生的保護/欲。
傅靖雲不想惹怒定北侯,只道:「父親,兒子不會再魯莽行事。」
其他的,他無法再承諾。
當晚,後宮嬪妃們陸陸續續派人給沈宜姝送了補品,以及一些布料、水粉、首飾。
沈宜姝這一次病倒後,她深刻體會了一次身為帝王「眼前紅人」的待遇。
她也知道,這些嬪妃如此關照她,無非是想得到皇上的寵愛。
誰讓她是司寢官呢,帝王的衣食住行,都與她有幹係。
晚上喝過湯藥,又眯了一小會,沈宜姝退了熱,人也恢復了稍許精神。
沈宜蓮雖然入宮了,但新帝只給了她宮婢的身份,卑微極了。
她看著一屋子的禮物,說實話,心生艷羨的同時,也甚是酸楚。
「三妹妹,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理?」沈宜蓮經歷了被和離,人也謹慎多了。
沈宜姝眼下除卻小命之外,對什麼都不是很在乎。
她不能得罪了暴君,同樣也不能得罪了後宮的嬪妃。
畢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事無常,誰知道日後誰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沈宜姝如實說:「長姐,宮裡的娘娘們都想爭寵,這才來巴結我,我若是直接把東西退回去,難免會招惹不必要的仇恨。在宮裡生存,最忌諱的就是得罪人,既然娘娘們已經巴結了,那我就去皇上跟前提醒一句唄。」
沈宜蓮看著三妹妹,並沒有瞧出三妹妹自己想要爭寵的意思。
她心生納悶,問了一句:「三妹妹,你對皇上……是愛慕麼?」
沈宜姝立刻警覺,左右看了看,確定屋內沒有旁人,才拉過長姐的手,一臉受驚過度,壓低了聲音道:「長姐,你我姐妹二人眼下如履薄冰,有些話萬不能亂講。這宮裡說了算的人是皇上,唯有哄好了皇上,咱們才能活命,皇上想聽什麼話,咱們就說什麼給他聽。」
沈宜蓮明白了。
原來三妹妹說愛慕皇上,不過只是敷衍。
話雖如此,沈宜蓮還是有些莫名古怪的心緒,要知道,像這種敷衍的話,她都不敢對皇上說出來。
入夜,承明殿內。
帝王正伏案批閱奏摺,眉目氤氳在一片燭火之中,睫羽投下剪影,面容顯得愈發深邃,如同畫中人。
陸達悄然走上前,躬身說:「皇上,後宮嬪妃們都給沈司寢送了禮,沈司寢都收下了。其中,曹貴嬪出手最是闊綽。另外,奴才去打探過了,沈家大小姐是被王家休棄的,但為了名義上好聽,對外宣稱是和離。」
霍昱微微挑眉,未作任何評斷,似乎對這幾樁事都不太在意:「退下吧。」
陸達會意,他知道帝王疑心重,尤其是入夜後,不喜任何人叨擾,素來獨居。
重陽宮,主殿內,燭火通明。
太后心頭鬱結,又無法對霍昱發怒,只好將一切怨恨都撒在太上皇身上。
太上皇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因為一個男寵的死,而遭受酷刑。
太上皇被扒/光了,綁在了軟塌上,再無半分尊嚴可言。
太后看著他已不再健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