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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也是黔驢技窮了。
當初相府對暴君落井下石,如今暴君坐擁了整個大晉江山,縱使舉家逃到金陵,也是無濟於事的。
羅氏以帕遮唇,當場抽泣:「我兒怎就那麼命苦啊!」
沈宜姝剛剛病癒,身子骨虛弱,見母親如此,只能安慰:「母親,皇上也沒指名讓我留在宮中,女兒姿色尋常,皇上或許瞧不上呢。」
羅氏看著女兒,十六歲的光景,芙蓉花貌,端方清媚,身段婀娜曼妙,端得是嬌嬌美人的傾城之色。
這怎叫姿/色/尋常?!
羅氏再度抽泣。
沈相揮揮手,命人把羅氏與沈宜姝又帶入府中。
這一幕萬不能被宮裡的探子瞧見……
新帝登基,各世家都在積極表明忠心的態度。
大晉民風還算開化,新帝雖未直接言明要選秀,但各大世家官員們紛紛效仿前/朝做派,試圖利用聯姻,與帝王建立穩固的君臣關係。
相府更是把這樁事當做頭等要務。
翌日,天還沒亮,沈宜姝就被婆子拉起來洗漱梳妝,婆子只給她穿了一件鵝黃色撒花煙羅衫,凍得她瑟瑟發抖。煙羅衫的確好看,把少女獨有的玲瓏身段勾勒的盡顯無餘,但著實不保暖。
「三姑娘這等容色,皇上一定會喜歡的!到時候咱們相府就有救了!」婆子看著銅鏡中的沈宜姝,發自內心感嘆,彷彿在看著一個救星。
沈宜姝卻覺得,她與二姐姐是入宮送人頭的。
到了這一刻,撒潑裝傻已無任何用處。縱使能夠從相府脫身,逃去金陵孃舅家也是無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暴君能用六年時間絕地翻盤,可見其手段有多麼雷霆。據說暴君嗜血成癮,專門喜歡年輕女子的血液。
這幾日下來,沈宜姝已逐漸開始接受命運,死在了最美的年紀,也要算是一種美……
「嬤嬤,我想吃頓飽飯。」沈宜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很擔心入宮後會挨餓。
羅氏剛剛邁入月門,聞言又是一番痛哭。母親兩人擁在一塊,哭泣片刻。直到婆子催促:「二夫人,馬車已備好,三姑娘該啟程上路了。」
該上路了……
沈宜姝只覺得,眼下聽誰說話都覺得不對勁。
羅氏只能放開了女兒,又百般交代:「宮裡不比家中,姝兒切記莫要耍性子,若是不能得寵就罷了,保住小命要緊,等熬到二十五歲,就能放出宮了,到時候父親與母親再給她安排一個好人家嫁了。」
這是羅氏最大的憧憬了。
沈宜姝乖巧點頭,保住小命成了她眼下唯一的使命:「母親,女兒今年十六了,再熬九年即可。九年眨眼而逝,女兒一定會儘量保全了自己。」
母女兩人定下了九年之約。彷彿九年之後,沈宜姝當真可以從那巍峨高聳的宮宇活著走出來。
相府眾人都站在府門外目送。
沈宜姝上馬車時,見二姑娘沈宜姍已哭紅了眼,她穿著一身縹碧色衣衫,雪白素錦底杏黃牡丹花紋錦綾披帛,也是襯得人比花嬌。
相府的算計很明確,只要有一個姑娘能夠入得了暴君的眼,沈家就有可能度過這次危機。
沈宜姍身上衣裙單薄,也冷得打顫。
姐妹兩人挨近了一些,互相取暖。
沈宜姍僅比沈宜姝大了幾個月,馬車開始緩緩前行,她的內心也愈發恐懼,道:「三妹妹,聽說皇上每到月圓之夜會變成狼,那他會吃人麼?」
「……」沈宜姝小身板一抖,不能再聽了!真的不能再聽下去了!
每次聽到有關暴君的傳言,沈宜姝就覺得自己離死期又近了一大步。
沈宜姝安慰著二姐姐,也安慰著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