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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倘若被逼無奈,根本無路可走呢?」少年又問。
沈宜姝還是理所當然:「那就走另外一條路呀,只要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少年看著女孩兒自大的笑意,彷彿被蠱惑:「任何事?當真可以做任何事?」
沈宜姝點頭:「嗯!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你若是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是啊,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局是什麼?
少年眼底的陰霾,彷彿不知不覺散開。
反正遲早是死路一條,他為何不試試呢?橫豎都是死,不如放肆一回!可若是成功了……他將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當真要去試試麼?
少年喉結滾動,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野心與渴望,再也遮掩不住。如同烈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三姑娘,三姑娘您在哪裡?」不遠處,相府婆子的叫喚聲傳來。
沈宜姝又吐了吐舌頭,醉意闌珊,小腦袋暈乎乎的,手指抵著唇,朝著少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你別出聲。我要走啦,你莫要再尋死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郭嬤嬤是她母親的奶孃,若是發現她與外男「談心」,一定會去母親面前告狀的,沈宜姝提著裙擺,撒丫子跑開,她動作飛快,頭上的鵝黃色絲絛劃過枝丫,輕飄飄落了下來。
絲絛隨著冷風吹拂,緩緩來到了少年腳下。他遲疑了一下,彎下身拾了起來。
再度站起身,那醉酒的小姑娘已經跑不見了,少年把絲絛藏入袖中,眼底多了一股倔傲與狠色。
三姑娘……是相府的三姑娘麼?
的確,死了一切都是徒勞。
他要試試!
哪怕粉身碎骨,也比過當下苟延殘喘的處境!
入夜,冷宮附近有野貓頻繁出沒,叫嚷聲在夜風中輕顫,如泣如訴。
霍昱懷裡揣著從相府帶回來的燒雞,正打算送去給母親與妹妹。
妹妹病了半月有餘,她是帶著罪孽出身,晉帝不認她,把她當做掃把星,母子三人成了整個後宮的瘟神,誰見了都會繞道。
霍昱急忙忙走在寒風裹挾的狹窄宮道上,他以為妹妹吃了燒雞就能好起來了。
通往冷宮的這條青石小路,尋常時候鮮少有人過來,然而,這時突然從一側走出兩名衣著華貴的少年,這二人皆穿著狐裘斗篷,雖然也是十歲左右的少年郎,但體格要比霍昱健碩許多。
兩人擋住了霍昱的去路,其中一微胖少年大笑:「你今日設法去了相府又如何?真以為這樣就能找到救星了?做夢吧,放眼整個京城,無人會幫你!你舅舅是亂臣賊子,你那下賤的母親背叛父皇,還生了一個小/野/種!都打入冷宮了,還不知老實!」
另一個少年附和:「哈哈哈!皇兄,人家霍昱好歹當了幾年太子,他難免會異想天開,以為朝中會有人幫他。」
微胖少年也笑出聲來,他岔開/雙/腿,指了指自己的/襠/下,「想從這裡過去麼?那就鑽褲/襠吧。」
霍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手護著胸口的燒雞,一心只想給母親與妹妹送過去。
母親曾是皇后,他是太子,五年前孃舅被指認造反,身懷六甲的母親差點血崩而亡,後來妹妹雖安然降世了,卻是沒有封號的孽種。
父皇不認她這個小公主。
小小的孩子,從一出生就生活在冷宮。衣不暖,食不飽,病無藥。
這五年來,霍昱從大晉太子淪為少言寡語的陰沉少年,但饒是如此,皇子們一旦尋到機會還是會百般羞辱於他。
「霍昱,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不鑽褲/襠是麼?那我今晚就打死你!說不準你也不是父皇親生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