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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昱抱著懷中燒雞,目光還是死死的望向幾丈開外的黑暗處,任由旁□□打腳踢,他不吱一聲,像個沒了魂兒的空殼。
片刻後,兩名少年累了。
其中一個少年拉住了另一個少年:「皇兄,你看他都傻了,今晚就到此為止了,別真鬧出了人命。」
微胖少年呸了一聲:「啊呸!就是一個/雜/種!即便當真是死了,父皇也不會在意!」
兩人都意識到了霍昱的不同,雖然還睜著眼,身子保持著躬著的姿勢,但眼神遙遠又空洞,如魂兒出了竅。
「皇兄,咱們快走吧,晦氣!」
「哼!不收拾他一頓,他還會把自己當太子!什麼玩意兒!」
兩名少年罵罵咧咧走遠,青石窄道上,霍昱緩緩起身,他的眸光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他斂了眸,看不清眼底神色。他提步往前走,這才意識到,方才因為護著懷中燒雞,導致手腕被踢到脫臼了。
霍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了上去,然後稍一用力,又把脫臼的手骨硬生生的掰了過來。
動作利索,全程面無他色,像是感覺不到痛楚。
冷宮殘破,西北風裹挾著無盡寒意,無孔不入的削了進來。
一盞油燈如豆,火光明滅不定。
廢后懷裡抱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小女孩兒,因一直食不果腹,五歲的光景看上去不過才三歲半的模樣。
廢后曾是京城第一美人,乃百年世家忠敬候府衛家的明珠。晉帝當年還是王爺時,費盡心思只為博美人一笑,後來更是十里紅妝、萬裡河山為聘,羨煞了全天下的女兒家。
再後來,晉帝根基穩固,嬌房獨寵的誓言作廢,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變成了一樁笑話。
曾經有多寵,後來就有多虐。
那個發誓愛她一輩子的男人,一刀刀把她的心捅了個稀巴爛。
忠敬候府衛家一夜之間淪為罪人,滿門降罪,當晚廢后難產,一夜白了頭。
五年前,她也不過才將將二十二,是女子年華正好時。而今,白髮枯骨,哪有還有半分昔日/才/色/雙絕的樣子。
她抱著女兒,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謠兒,嗓音沉沉浮浮。
「母親,我給妹妹帶了燒雞。」霍昱走上前,將懷中燒雞取出。
廢后抬起頭來,那雙曾經明亮美麗的眼,如今枯竭一片:「噓,寶兒睡著了,你莫要吵她。」
一言至此,廢后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又強調說:「寶兒只是睡著了,她真的只是睡著了,不信你聽聽……她還有心跳,她有心跳的!」
枯冷的微光下,霍昱望向了廢后懷中的妹妹,瞬間他瞳孔一睜,手裡的燒雞掉落在地……
入夜,相府。
沈二爺被下人匆匆叫了過來,見沈相在獨自飲茶,他問道:「兄長,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何事?」
屋內燃著濃鬱的紫檀香,浮香裊裊。
沈相位高權重,居文臣之首,是沈家家主,有絕對的話語權。沈家三房沒有分家,這些年府邸擴建,三兄弟都住在同一條巷子裡。
沈相輕嘬了一口熱茶,眼眸深沉:「今日廢太子混入了相府,此事你可知?」
沈二爺點頭:「兄長,他不過就是一個孩子。此事我雖知情,但並沒有鬧大。」
沈相抬眼,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沈二爺是他的得力助手,只可惜過於仁慈,辦不了大事。
沈相沒有多言,只是提及了重點,他/沉/吟/一聲,道:「廢太子回宮後,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半夜重傷了三皇子與五皇子。三皇子臉上被咬下一塊肉,五皇子直接被打斷了腿。皇上勃然大怒,連夜將廢太子送出宮,直接發配漠北。」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