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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會活的非常與眾不同。
“今天我學了幾句英語,來,我教給你。”牛皓凌將破爛書包拽過來,跳到磨盤上,從裡面取出一本英語課本。
鐵牛滿臉求知慾的湊了過去,舔了舔略微有些乾的嘴唇,臉上滿是期待之情,這時,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鐵牛啊,去給王石溝村口那家小賣部送八十斤豆餅。十三,你給我進來倒酒。”
“哦,是。”鐵牛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失落之情,依依不捨得望了那本英語課本一眼,將手裡的彩頁揣到懷裡,走到天井角落,推著木推車嘎嘎吱吱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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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滿地的血跡,觸目驚心。
牛皓凌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出手殺人,還是一連殺了三個。地上這三具冰冷的屍體,剛才還在趾高氣揚的高談闊論,談論昨天那個小女孩是多麼的夠味。
牛皓凌每天放學從鄰村村口經過,那個小啞女都會和他笑,那是一種天真爛漫的笑,這種笑會讓坑蒙拐騙無惡不作的牛皓凌感覺心裡很舒服。就在昨天,小啞女不見了,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和對世道的憤懣,毅然決然的跳進了一條能讓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的長河。
從牛皓凌發瘋似的奔上小鎮,鐵牛就預感到不好,他丟下推車喊上牛老漢,順著牛皓凌的足跡追去。待到一老一少趕到時,牛皓凌正坐在一具喉嚨被戳得稀爛的屍體上,大口大口的抽著悶煙。
瞧見牛老漢進來,牛皓凌只是抬頭瞅了對方一眼,旋即又低頭繼續抽,他心裡很明白,他殺人了,殺人不是騙人,這是要坐牢的,很可能會是一輩子。
“舒坦嗎?”過了半晌,牛老漢才問出這麼一句不論不類的話。
“不知道。”牛皓凌確實不知道。
牛老漢抬手甩了牛皓凌一記耳光,將他打了一個趔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十六歲,正值最熱血衝動的年紀,牛皓凌一擦嘴角,罵道:“老東西,你瘋了?”
“疼嗎?”牛老漢又問了一句明知故問的話。
牛皓凌沒回答,只是用看白痴似的目光瞪著牛老漢,牛老漢又問道:“記住這個疼,記一輩子。”
這時候,這家位於小鎮旮旯裡的檯球館終於進來人了,是兩名穿戴整齊的片警。是那一名從檯球館逃出去的小混混報的警。
“怎麼回事?誰幹的?”一名片警看到眼前的血案,被嚇了一大跳。
牛老漢一指身邊的鐵牛,說道:“他。”
“老東西,你放屁,這是我。。。。”牛皓凌騰地一下站起身,話還沒喊完,已經被牛老漢一巴掌拍暈了過去。
“是你做的?”那名片警瞅見五大三粗的鐵牛,也是信了幾分。
鐵牛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將地上那根斷成兩截的‘兇器’拿起來,一邊用手摩挲,一邊憨笑道:“嗯。”
沒人知道鐵牛在做什麼,只有牛老漢知道,鐵牛是在消除這兩截檯球杆上的指紋,牛皓凌留下的指紋。
“那就別囉嗦了,走吧。”片警麻利的摸出手銬,將鐵牛銬了起來。
鐵牛回過身,衝著牛老漢深深鞠了一躬,分開圍觀人群,大踏步朝著那輛臨近報廢的警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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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你不得好死。”天井裡,年僅十六歲的牛皓凌被綁在一棵古槐上,因為掙扎,繩索深深擠入了牛皓凌的肉裡,帶出一條又一條青紫色的勒痕。
天井中央,老酒鬼手拿一壺酒,一邊喝酒一邊自個跟自個下棋,他輕聲說道:“我從小就被人這麼罵,習慣了。只是想我問你,記住現在這個疼了嗎?”
牛皓凌很疼,這個疼來自心裡,他的熱血衝頭,讓他唯一的兄弟替他買了單,這種疼痛撕心裂肺,讓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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