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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當成她的孩子嗎?水溫適中。他看到自己年輕的身體是那樣地健康。在那芳香的白色肥皂沫中,在他自己的撫摸中,在他的想象中,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男性雄壯的力量。這種力量的勃起讓他害怕。“一群,給你一條幹毛巾。”他聽到鄧阿姨在外面這樣說,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下部。他把浴室的門開啟一條小縫,鄧阿姨的手進來,送了一條雪白的乾毛巾。
第42節:第三章(13)
他意識到自己的可笑。
他是一個年輕的壞蛋呀。
鄧一群穿了一套乾淨的內衣(她從櫥子裡翻出來,很新,也很合身)出來,想:是自己的心裡有鬼。他還不夠開化。她看到他,一笑,說:“精神多了。”鄧一群也笑了笑,的確精神上很爽。頭髮溼漉漉的,在往下滴水。鄧阿姨讓他坐在沙發上,找來另一條幹毛巾為他擦頭髮。那動作,讓他想到了母愛。他的媽媽從來也沒有這樣對待過他。他心裡有一種特別的混合的感情。就在他那種備受感動中,她忽然摸了他一下光裸的肩膀,說:“你的肩膀很寬。面板很好。”鄧一群沒有說什麼。那情形,他有些尷尬。
回去以後的鄧一群,想想,覺得事情總是怪怪的,感覺到一種色情的成分。他雖然一度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女性,但那是過去。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他是一個自立的男人,不需要年長女性的呵護。他從自己假設的那樣的事件中看不到任何好處。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去,一方面是單位的事情多,另一方面是鄧阿姨也沒有再打電話來。
葛素芹對見到鄧一群,當然也感到意外得很,她和另一個姑娘在一起。鄧一群注意到那個姑娘也很漂亮,在他和葛素芹說話的過程中,始終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他(當然只是鄧一群自己的感受)。葛素芹說,兩個多月前,她已經離開了虞老家。她說自虞老去世後,境況跟過去就不一樣了。而鄧阿姨和她處得很不愉快,照葛素芹自己的話說,就是那個老太太有很多“窮”講究,什麼東西都要講求什麼營養和衛生,每一件事情都要求她辦得比頭髮絲還要細。她實在忍受不了啦,終於捲起自己的小包袱就和她說Byebye。這樣的情況,鄧一群當然不知道。鄧一群對葛素芹心理上還有些距離,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那次向虞秘書長跪下求助的事,如果她知道,那就太丟人了。他不能讓一個保姆看不起他。
鄧一群注意到葛素芹很快活,顯然她現在一身的輕鬆。她說她現在又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在上海路上一家叫作“野百合”的餐館裡打工,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非常辛苦,但她非常知足。她的話裡透著一股傲氣——一種不甘屈服的傲氣。鄧一群內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潛意識裡明白:她敢做一些自己未必敢做的事情,如果他也是和她一樣是個在這個城市裡舉目無親的農村小保姆的話。她性格里有一種叫剛強的東西。
鄧一群看到她的臉比過去更白了,也胖了。現在的她與鄧一群過去在虞老家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話那麼地多,快活得就像是一隻小鳥。他在她身上看到一種野勁。她骨子裡或許就是野的,只是過去在虞老家裡長時間受著規矩的壓抑。
她問了一些鄧一群的情況,他也就簡要地向她說了。他請她有空和她身邊的朋友一起去他宿舍去玩。她那個朋友就看著他笑起來。鄧一群看到她的牙齒很白,而且非常地整齊。葛素芹對鄧一群介紹說,她的這個朋友和她在一起,叫貢芳。她們是一對好朋友。鄧一群看著她說:“你的年齡不大嘛,這麼小就出來工作?”那個叫貢芳的就說:“我也初中畢業了才出來。出來嘛,對我是個鍛鍊。我們家裡並不需要我打工掙錢。”她這樣說的時候臉上還飛過一陣羞紅。那種羞紅真是非常地漂亮。
她的美麗的笑,撥動了鄧一群的心絃。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