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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
“你們認識?”
她沒回答。但他從她的表情找到答案。好吧,既然是熟人,他無話可說。
龔亦昕再看他一眼後,離開醫院門口。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她抬眼,對上姜穗勍的眉目。他是個乾淨得有些雅痞氣質的男人,五官很好看,但最讓人深刻的是那雙眉,一雙有個性、不說話就可以讓人看見自信的眉。
她回頭,他鬆開手。
“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他憑什麼認為她還有力氣和他談?今天的她,已經過得夠慘,不想再讓陌生男人插上一腳。她冷冷看他。
“我們有這麼熟嗎?”她淡問。
他又想恐嚇她,要她別去找穗青?她想嘆氣,他如果真的不想她們碰面,那他可用錯方法了,她是在暴力恐嚇下長大的,經驗豐富,他這點小恐嚇,她還不看在眼底。
龔亦昕轉身往停車場走,但才走兩步她就停下腳步。突然想起證件、手機、車鑰匙、錢包、悠遊卡通通放在包包裡,天……她要怎麼回去?!
走路嗎?至少要一個鐘頭,她已經累到有張床在眼前,可以馬上倒頭就睡了,哪有辦法……
她不想對一個陌生男人低頭,但疲憊已從肩膀擴散飛奔到鼻頭,她真的沒精神在夜間健走。
下定決心,她迎上他的視線,“我們談談吧,在你送我回家的路上。”
她是個很特殊的女人!姜穗勍認為。
他碰過許多型別的女人,精明的、能幹的、伶俐的、可愛的、笨的……但不管是哪型別,身上都帶著一種特質,那個特質叫做溫柔。
也許某些精明能幹的女強人,不輕易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溫柔,但總有她願意表現出那一面的人存在,或許是她們的丈夫、情人或小孩,或許是她們的雙親或姐妹兄弟。
但這個龔亦昕……他想,她沒有。
她對所有人都疏離而冷漠,沒有朋友、沒有同儕關係,就連對妹妹都冷淡得可以,但這麼冷的女人,卻矛盾地讓病人感到安心。
這些評語,均聽自護理站的護士小姐們。
而護士小姐們怎麼會突然評論龔亦昕?
這得感激某個不知死活的男性醫師,他在今天送了一束花給龔醫師。
她是美女,會被男人追求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可送花的人是同一間醫院裡的醫師,這就有趣了。
她的個性鮮明,不必說話,就能讓周遭的人清楚明白,知道她聰明睿智卻也冷漠非凡,她沒有朋友或死黨,她從不主動與工作之外的人事打交道。
她像臺精準的機器,不犯錯、不出包,卻也不容許身邊的人做錯,因此和她合作的人都倍感壓力,可在共事一段時間後,便會意外發現,自己在各方面都有所進步。
這種女人,適合當上司也滿適合當對手,但當女朋友……如果是不瞭解她的外人來追求,他可以理解,但同醫院的同事……他想,對方或許想要挑戰高難度戀情吧。
聽說男醫師送上花時,龔亦昕沒有生氣、快樂……或者其它多餘表情,只是冷冷地反問對方,“你不知道醫院的規定嗎?鮮花裡面有細菌,很容易侵害身體虛弱的病人,高醫師為什麼還帶花到醫院裡?”
丟下話,她就拿起一堆病歷巡房去了,留下尷尬不已的高醫師。
雖說有好心的護士說要幫高醫師把花收起來,等龔醫師下班,再把花交給她。
不過,冰柱並沒有將鮮花帶回家……他不曉得自己在高興什麼,可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揚起嘴角。
開啟收音機,裡面傳來抒情的音樂聲,他想半天,終於找到適合當開場白的話題。
“今天,我去病房看過幼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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