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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幫幫小珠子吧!”
得罪紫歌,失去的不過是後宮中看似真切的一團和氣;若是放任采蘩這般做法,失去的就是一條人命。
我彎腰扶起疏影,道:“你說得不錯,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天這麼冷,姑姑這樣站在屋外,怕是連自己都要凍傷了。”我由疏影攙至景陽殿院中,且笑道:“姑姑要是悶了,大可來倚書房找行露聊聊天,何必拿奴才消遣。”
景陽殿一干人見是我,忙俯身請安。
采蘩只略拂了拂禮,道:“奴婢只不過是按照安嬪的意思行事。何況小珠子犯錯在先,受此懲罰是應當的。小主說奴婢‘消遣’人命怕是錯怪了奴婢了。”她說話時並沒看我,端著架子,指揮左右的人用冷水澆醒小珠子。
“小珠子!”小安子同小全子兩人已奮不顧身地奔了上去,將旁人攆開。
“醒了再打!直到打滿六十大板!”
“等等!”我見采蘩如此固執,亦如此狠心,厲聲喝住左右,笑言:“按宮中規矩,奴才犯了事,因遣送慎刑司用刑。姑姑私用杖刑,已越了規矩,難道姑姑不知?”
采蘩斜睨我一眼,眉角上吊:“奴婢當然知道,只不過小珠子偷竊在先,奴婢是按照主子的旨意行事。”
我撫開疏影的手,行至采蘩跟前,嚴肅道:“姑姑一口一個依主子意思行事,是想陷安嬪於不義麼?即便人贓並獲,也應交往內務府審理裁定。安嬪進宮時日不過一載有餘,不明白宮中規矩尚可;然則姑姑你入宮十餘載,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采蘩啞然之際小珠子經涼水一激,已回覆了神志,他臉色似雪,氣息也十分微弱;他從長凳上掙扎起來,揪住我的披風,顫抖的衣角傳遞著他至死不肯接受誣陷的堅持:“主子,小珠子沒有偷東西,他們……他們汙衊我。”
一聲“主子”已令我動然。我蹲下身,他的手頹然鬆開,驚得我的安撫之言梗結在喉。
“又裝暈?還不弄醒他!”采蘩喝罷,朝我進言道:“奴婢好言規勸小主一句:小心涼水溼了衣裳!”
采蘩不肯罷休,似要把小珠子往死裡整,已不像是偷竊這般簡單。小珠子說被人汙衊,想必也是八九不離十。只恐怕是殺雞儆猴罷了。
靜思而來,倒有些黯然。
我收斂戾氣,不再同她正面相交,反而和言問道:“聽聞是小珠子偷了皇上賞賜給安嬪的耳環,是麼?”
“那當然,那麼珍貴的紅寶石耳環,他一個奴才怎麼可能私自擁有!”
紅寶石?
我正疑惑,疏影停止了抽泣,叫道:“會不會是小姐前日送給小珠子的那對嵌珍珠紅寶石金耳環?”
扭頭瞅向采蘩,復笑道:“姑姑可否將贓物借與眾人一看?我前日裡贈與了小珠子一對耳環,不知是不是巧合。”
聽了疏影的話她原本就有些目光閃爍了,再聞我要借閱,趕緊砌詞推脫:“安嬪已將耳環收拾了,小主要看,只能等安嬪回之後。”
“哦,是嗎?”我攏住披風兩面裹住身體;衣裳單薄,在外面呆得久,身子漸漸涼了。我依舊平住聲音,裝作輕描淡寫道:“那也不打緊,但凡御賜的東西,內務府都有記錄在冊,若皇上真賞了一對紅寶石耳環,只需查閱過便知。若是屈打至死,這人命不知是該姑姑負責,還是安嬪負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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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去取床厚的棉被鋪上!行露有熱水嗎?小安子去取套乾淨的衣裳!小全子把我的暖手爐拿過來給小珠子捂上,給燻爐加把炭!快快!”安排妥當之後,我坐在床邊挑起小珠子的衣裳後襬、抓住銅剪正欲將凍在股上的衣裳剪下,一直以為明哲保身早跑了的韓太醫猛然伸手握住剪刀那頭:“小主乃主子,這種事還是讓子高代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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