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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說道:“帶病之人確是辛苦,眼見窗外鶯飛草長、美景如畫也不能出門,錯過了不知多少風景。陌答應現今身子好些了麼?”
高貴如皇后竟會在意我一個默默無名的小答應,這實是令我錯愕。我有些惶恐地回話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已好些了。”
她又說道:“我瞧你這臉色甚是不好,我這裡還剩下幾粒千嬌養顏丸,因同我如今吃的湯藥藥性相剋也吃不著了,回頭讓卷蘋給你送去。”
我見她身邊的姑姑應了諾,也不便推辭,只得恭敬道:“皇后娘娘抬愛,含陌不勝榮幸。”
她噙著笑,說道:“在座各位都是皇上的妃嬪,都是一家人,何來什麼‘抬愛’不‘抬愛’的,倒生分了。”
我立刻改口道:“娘娘說的是,是含陌嘴拙,不會說話。”
正欲再躲回紫歌身邊,且聽見宮外一聲響亮的通傳,像雨夜裡撕裂天空的閃電,後背猛刮過一陣風,身心俱凜。
“大過年的,怎麼‘生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青睞
我趁著皇帝背對眾人,一激靈滾回眾人身後隨同大家彎腰行禮。我原想著只是一眾女人坐下閒談,不過多時便能回宮。未曾料到這個時候皇帝會來,這極具喜慶的奼紫嫣紅中一抹淡青正如同萬綠叢中一點紅般惹眼。
果然,謝了恩、起了身,幾道涼颼颼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來往,若說方才因一片和諧並未留意到那眼神中的敵意,現下不傻的人都能感覺出了異樣。我藉機皇帝說話,小心踱步向角隅。
將要起身讓出東手的炕位,皇帝伸手向下壓了兩次,說道:“且坐吧。”他仔細瞧了皇后兩眼,微笑道:“嗯,看著比昨夜裡好些了。”
公然的敬重和關切,惹得在座之人無不表現出羨慕之情。倒可見皇后雖病重,也是這坤寧宮的主子,皇帝未先問候怡貴妃,也見其心中兩人分量之高低。
難怪僖嬪能夠如此肆無忌憚,不把人放在眼裡。
“昨夜裡那般昏暗皇上也能瞧出姐姐的變化,可見皇上心中一直記掛著姐姐,真叫明嵐好生羨慕!”宜嬪故作誇張的語氣,惹得滿堂都是歡樂的笑聲。
皇后讓人笑得臉色有些上浮,添了幾分嬌羞,她對宜嬪說道:“我這病怏怏的身子有何可羨慕的,倒是宜嬪妹妹除夕之夜能夠陪伴聖駕,這才叫人羨慕。”
除夕夜侍寢,在後宮妃嬪眼中看來是無上榮耀。陪伴著皇帝辭舊迎新,在一片祥和熱鬧之中與君同眠,光這一夜已與紫歌可入乾清宮撫琴的特權相媲美了。
皇后話音剛落,竟連即將臨盆的榮貴人都不免眼中含妒,更別說其它妃嬪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句話已將宜嬪置於箭靶之地。
恰此時,皇帝話頭一轉,問道:“方才進屋前說什麼‘生分’。”
“哦,”皇后眼波流連,終於角落中發現了我,對皇帝笑道:“便是這位陌答應,先前染了風寒,一直沒見著,現下身體恢復了不少。臣妾想著,若不是此次請安,怕都要忘了還有這麼一位謙遜的答應。”
不得已,我只能走上前去再獨向皇帝行禮。低頭聽見他的聲音,形似悠遠地飄過來:“朕記得,你叫含陌,萬琉家的。”皇帝說罷,下意識覆上皇后擱在炕几上的手旋即又抽回來,笑道:“看來朕也是做了好幾個月的雞犬了。”
一年多不見,幽默不減。我倒真對這位皇帝有些好奇了:若說當初莫名進宮是他一手造成,現下將我擱置一旁不知是何用意。且這般無忌到極點,不知他是要將我置之死地還是真的僅僅就是“記得”。也罷,光“朕記得”這三個字已足夠害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青睞
我不知如何接話,思量一瞬,到底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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