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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嗡嗡”聲也顯得躁動不安,窗外隱隱的貓叫,攪動著空氣的輕浮……
姜燦過安檢登機的時候,照例是要將口袋裡的東西都拿出來的,工作人員奇怪地發現,這個乘客口袋裡竟然裝著一朵康乃馨!姜燦事先並不知情,害羞地將花收起來—那應該是Coco對他的祝福了!飛機將帶著姜燦從香港轉機,聯程機票上顯示,到美國的落地點是芝加哥。這期間的旅程,姜燦正好伴著那朵康乃馨睡覺。
回到上海,阿彌主要在菸草文化方面充電,其他時間獲准“自由活動”—自由活動,就是可以白天少活動,晚上多活動。於是他恢復了在新天地的ARK、百富勤的MUSICBOX,以及衡山路的波缽街“趕場”的老例。不過,剛剛離開一個小團隊的他就像是失群的螞蟻,東竄西竄,又新近發現了幾個前所未知的好去處。比如新華路上的一個雞尾酒吧,很有點意思。店面很小,就只有普通人家的一居室那麼大,靠牆放著四張小桌,常常圍滿了人,其中可能還有一些名人。主人調得一手好酒,贏得行家裡手的光顧。阿彌不懂雞尾酒,他只是欣賞雞尾酒所意味著的優雅。再一個地方就是香港廣場上的ROJAM,那是阿彌見過的最大的迪吧。從成都回來後,心裡一下子覺得很空,像是一種失戀的感覺,這感覺有時候需要劇烈的身體運動來緩衝—蹦迪成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第三章 燃(5)
某個晚上,阿彌在ROJAM悶悶地抽菸,靜靜地看著舞池中的群魔亂舞。ROJAM的DJ無可挑剔地棒,江湖傳言,這裡是日本先鋒音樂人小室哲哉的商業實驗場,果然名不虛傳。在激烈的節奏與變幻的旋律中,人們靈魂上的躁動被調動起來。阿彌不由自主地加入到狂舞的人潮中。舞臺那邊是巨大的銀幕,旋繞、飄逸的影像跟記憶中的片段連線,讓身體在暢想和飄忽中顛簸—就像是一種醉的感覺,身體沉溺其中,思想逃出身外,很多忽閃的想法顯得格外清晰:如果把每個女人都比做一條路的話,文靜那樣的女人,就像是冰面上的路,看似冷漠、隱藏危險,其實只要你大膽走上去,反而覺得一路通坦;而且冰是愈冷愈踏實的!Coco那樣的女人,好比迷宮,看似都是路,但你也許永遠都走不通。阿彌對於自己的徹悟很得意,原來只是朦朧地覺得跟Coco只能逢場作戲,所以自己會心存愧疚;想通了,反倒覺得輕鬆—上帝如果有靈,一定會昭示人們,情人間的感應是存在的。阿彌有了重大發現,欣喜地走出舞池抽菸歇息,只覺得迪吧太吵,就到後面的慢搖吧坐下。
慢搖吧的設定,本是取意Chill out 的風尚,菴aoigh不動的人們放鬆身心。但這裡實際上是一群HIP…POP青皮仔的天下。阿彌自顧抽菸,時而吐一串漂亮的菸圈,表示不屑於這幫“小朋友”的把戲。菸圈在空氣中彌散,又被音波扭曲,放大到能把一個人圈住。肩上忽然被人輕拍一下,阿彌回過臉,看到一張稚嫩的臉—“我們一起玩,好嗎?”上海女孩的可愛之處是能把想法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但並不意味著更多。她的大方反而讓阿彌這種老手顯得侷促,阿彌禮節性地敬她一支菸。她一聲招呼,又過來兩個同伴,煙每人一支地抽了起來。
“菸圈吐得棒極了!”她們說。原來是菸圈的功勞!
“我也會的—”其中一個穿大號籃球背心、緊身胸衣的女孩說著就包上一口煙,用一根食指輕輕敲出一大堆菸圈,像肥皂泡一樣地四處飄散。她們得意地笑著,並要阿彌再露一手。
阿彌沒想到菸圈的魅力大到可以吸引三個女孩!於是又表演了一番“大圈套小圈”、“連環圈”,這些名字都是他發明的。與小女生交往,總讓阿彌覺得疲倦,何況她們是三個人!交談中雙方加深了了解,阿彌得知她們是上海大學廣告系的學生。她們恭敬地稱阿彌為“學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