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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小,”他伸出手掌,尾指蓄了指甲,“大約就有奴才小指甲一指甲的量。”
我看著他約莫五毫米長的指甲,盛起藥粉也確實不多。但吃五石散後,需吃寒食,飲熱酒並 大量運動方能將藥力散發出來。若是藥力沒有發散,那一點點的藥量也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損害,但若長年累月的積累下來……
我抿了抿唇,心中猶豫不定。玄凌,玄凌,玄凌。我眼前畫面紛飛,那些溫情的相處,那些不經意的體貼,那些十多年的朝夕陪伴。他高高在上的賞賜,他擁著我撫摸我懷孕時凸起的肚腹,他在天花之時激烈的不捨,他在深夜時的柔情繾倦。
玄凌,玄凌……
我眼前的畫面定格在天花後續中,他庇護皇后的堅決;定格在赫赫南下時,他拒接予澤回京的決絕。我知他有他的立場,可是,我想起那年春節,予澤小小的身子挺立在我面前擲地有聲的道:“終有一天,兒子要大周的文武百官在兒子腳下臣服;終有一天,兒子會站在紫奧城的高牆上接受黎明百姓的歡呼擁戴;終有一天,兒子要這天,這地,這青史,記住兒子的姓名,萬事不滅!”
我——也有我的心願立場。我合上眼,清冷的聲音在這空曠且帶著涼意的宮殿裡震動而漸漸的飄散:“你雖是內監總管,但每日裡事情繁冗,怎能處處顧及周到?他是茶水內監,茶水上的事一應他自己處理。”
——這就是默許的意思了。小文子一個激靈,立刻趴跪在地道:“奴才知道了。”我抬手虛扶,道:“竹息姑姑的事,還要多謝你幫忙。否則若被人發覺她死在姬寧宮外面,總會多生是非。”當初竹息在景春殿發現睡在我寢宮大床上的人不是我,就知事有洩密。當即準備返回姬寧宮,卻被半路上迎來的周源和小錢子合力逮住往牆上碰死了。搬屍體回姬寧宮的路上,已有宮妃趕來,幸得小文子掩護,才能悄沒聲息的及時搬回去。
小文子應聲道:“都是奴才該做的,當不得主子的謝。”我聽他改了稱呼,彎了彎唇畔,道:“你本是本宮身邊的人,機緣巧合之下去服侍了皇上。待一切事情終結,你便回來吧,接替周源長楊宮總領內監一職。”
小文子面露喜色,叩首道:“奴才謝主子恩典!”我點了點頭,揮手道:“你出來這麼久了,先回去吧。”“是。”小文子爬起來,倒退著出去了。
我孤身一人坐在空蕩的大殿上首,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久久不能回神。玄凌……
枯坐一夜,代價就是渾身僵硬。頭昏腦漲之餘,我仍然記得喚周源過來:“予漓雖與朱家起了嫌隙,疏遠了很多。但只要朱家一天是予漓外家,是他岳父,朱家在朝堂之上,就只會支援他。
這次予漓遷府,本宮安插了不少人手進去。你吩咐下去,兩年之內,本宮要朱茜葳的命!”一旦朱茜葳殞命,朱家沒了繼續出皇后的可能,他們與予漓的聯絡立刻斷了大半。太后薨逝,皇后幽禁,朱家若是清醒,就該立刻抽身離開爭儲的這趟渾水。若不清醒,就會將朱茜葳的死遷怒到予漓身上,或許會與予漓反目成仇。
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會損傷予漓的根基。
周源躬身道:“是。”重要的事情辦完,我緊繃的精神瞬間鬆懈。一夜未眠的苦果洶湧來襲,太陽穴一陣陣的悶痛。我委頓在床榻上,嘴裡還猶不自知的喃喃:“眉姐姐侍奉太后有功,理該再進一步了。空出來的夫人位,正好讓給詩韻。……本宮身邊的人只有她們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我與貴妃聯名上疏,請晉惠寧夫人為淑妃,明妃為明怡夫人。玄凌允。之後,玄凌下旨晉熹貴嬪為熹妃。
時間進入乾元二十七年,後宮幾位小皇子中,予瀚成了個小霸王,與予潤予泓三人橫行後宮,調皮搗蛋無事不做。予沛因身子弱,被欣敏夫人嬌養成一副文秀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