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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榮嬪小主本是六個月的身孕,胎兒已經長全了手腳。這般時候落胎,能保全一條性命已是萬幸,至於以後再孕一事……”方海遲疑了一下,低頭道:“機緣渺茫。”
我問道:“再沒有別的法子可以醫治?”方海搖頭道:“這,實在非人力能為。”我聞言蹙緊了眉,望著一直啼哭不休的赤芍,思考半晌,輕聲道:“你不能生,卻非不能做母親。”赤芍手指微顫,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我。“將來若有機緣,如貴妃德妃一般,抱養一個也可。”
赤芍狠狠一抖,握住我的手,哀求道:“一切全託付給娘娘了!”我拍拍她的手道:“眼下你仔細調養身體要緊。才小產的人,可不能落淚。”赤芍胡亂擦了淚水,道:“是,嬪妾記下了。”我起身,道:“那麼你好好休息罷,本宮先回去了。”
赤芍趴伏在床上,叩首道:“嬪妾恭送娘娘。”我連忙扶著她躺倒,語重心長的道:“皇后被皇上厭惡圈禁,你誣告她一事,或者不會有起伏,但太后她老人家還活著,為萬全起見,你就專心養病吧。至於恩寵,總比不過性命重要,你可明白?”
赤芍一怔,咬牙道:“嬪妾明白。他那樣薄情負幸之人,怎值得嬪妾惦念!”我點頭道:“你明白就好。好生歇著吧。”
我的擔憂並非無根無據。太后回到姬寧宮後,立刻對扳倒皇后的眾妃展開調查。皇后被圈禁的當天夜裡,翠貴嬪被發現畏罪自殺。十月中,太后以年老寂寞為由,將和睦帝姬抱養到跟前。十月末,熹貴嬪在未央宮小產,落下一個成型的女嬰。十一月,端妃以舊疾復發,推卸了協理六宮之事。德妃亦是深居簡出。
“太后果然雷厲風行,”我一邊抄寫女戒,一邊感嘆道:“熹貴嬪這一胎沒得不明不白,也不敢拿此事做文章煩擾皇上。”喜兒有些惴惴不安,惶惶道:“太后一向喜愛昌淑妃,竟也捨得令她母女骨肉相離。還有端妃、敬妃……奴婢一直以為太后和皇后不親睦,卻原來太后也會為皇后追根究底。娘娘,太后會不會查到咱們……”
我瞪了喜兒一眼,將她下面的話打住,道:“自乾元二十二年八月,本宮一直避居景春殿守孝,從未外出。昌淑妃和菀妃聯手告發皇后陰私,與咱們卻沒什麼干係。你素日的穩重哪裡去了?作何這般心驚膽顫?”
喜兒低垂了頭,不作聲。我嘆息一聲,太后發怒,也難怪她害怕,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道:“太后並非為了皇后追根究底,太后為的,是朱家在後宮的權威被眾妃挑釁。”所以,除了誣告皇后以五石散害玄凌的翠貴嬪,太后處置的都是高位妃嬪。貴妃亦是明白這一點,所以選擇放權蟄居。連我這個明面上沒有絲毫牽扯的清修賢妃,也免不了被罰抄百遍女戒。太后是在藉此告誡我們,她朱成璧,當朝的太后,朱家的女人還掌控著整個後宮。
我見喜兒還有些惶恐,道:“今日不必你服侍,下去歇著吧。明日調理好了情緒,再過來伺候。”喜兒垂首退下。周源等喜兒下去了才道:“娘娘,太后已經疑心了貴妃,再這樣追查下去,未必不會查到咱們身上來。”
我放下毛筆,略思索了一刻道:“未必。昌淑妃和菀妃在圈禁皇后一事中出了大力的,只是她二人畢竟年輕,不知當年真相。整個後宮之中,唯有資歷最老的貴妃曾和純元皇后及當時的賢貴妃相處過。太后會起疑貴妃實屬正常。再者,後宮與皇后樹敵者眾,貴妃、昌淑妃、本宮、德妃、菀妃、福淑容等等。所謂法不責眾,牆倒眾人推,熹貴嬪已經不明不白的流產了,若再發生些什麼,即使太后是皇上生母,皇上也未必忍得下去。
只是,你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吧,”我露出微笑,道:“皇后那些‘豐功偉績’太后似乎還不曾閱覽過,你想個法子將那些事詳細的透給太后知曉,也好教太后知曉,她朱家出了個什麼樣的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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