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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拍在了桌子上，“這個該死的孽女！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她是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沒能阻止她！”賀蘭柳依然砰砰地磕著響頭，額頭上早已一片青紫，甚至滲出了絲絲血跡，看上去又狼狽又可憐，“可我真的不知道她竟然會偷偷離開，我沒想讓她去害人，大小姐，你饒了我吧！”

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我能把你怎麼樣？何況你畢竟也不曾親手害過我。楚寒箏暗中嘆了口氣，又上前攙扶：“二孃，你先起來吧！”

可是賀蘭柳依然不敢起身：“不不不！大小姐不原諒我，我不敢起來！”

楚寒箏搖了搖頭：“不妨告訴你，幽冥深淵並不是二妹開啟的，魔君也不是她放出來的。她雖然有那個心，卻沒有那個本事。”

賀蘭柳原本想要繼續叩頭，一聽這話不由一愣，跟著唰地抬起頭看著她，臉上有著明顯的驚喜：“你說什麼？魔君不是寒笙放出來的？！”

楚寒箏點頭：“不是，是高靈諾。”

“真的？真的不是寒笙？”賀蘭柳越發驚喜萬分，居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急切地求證著，“大小姐，你沒有騙我吧？真的不是寒笙？”

楚寒箏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她，我敢以這顆人頭擔保。”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了。賀蘭柳立刻長長地鬆了口氣，感到一直以來壓在心上的大石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好！太好了，這樣就太好了！既然不是寒笙，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我簡直是……唉！一言難盡啊！”

的確是一言難盡，否則她不會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便由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變成了一個兩鬢斑白的垂垂老者，足見這段時間她承受了怎樣的心理壓力，不過這一切她又能怪誰呢？

“哼！你還好意思說！”楚玉祁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半分緩和，依然陰沉得要命，“雖然如今的後果不是寒笙造成的，她卻畢竟存了害人之心，只不過本事不濟罷了！你這做母親的依然難辭其咎！”

賀蘭柳抽泣了一聲，連連點頭：“是，都是我的錯，老爺請息怒，是我沒能教好寒笙。大小姐，既然魔君不是寒笙放出來的，那她現在何處？”

楚寒箏搖了搖頭：“自從二妹離開之後，我再也不曾見過她。”

賀蘭柳的身體不自覺地晃了晃，眼淚更是洶湧而下：“我可憐的女兒，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如今外面的形勢那麼亂，高靈諾又恨不得將靖遠侯府所有人除之而後快，楚寒笙該不會早就落到高靈諾的手中了吧？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到賀蘭柳如今的樣子，楚寒箏倒覺得氣不起來了，而且還好心地安慰了一句：“二孃也不必如此擔心，想必二妹發現她根本找不到幽冥深淵，早就已經回來了，只不過不知道你們藏在何處，所以也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等大局一定再派人出去打聽打聽，說不定會找到她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賀蘭柳嘆了口氣：“我知道寒笙有很多地方都對不起大小姐，還請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管怎樣留她一命。”

楚寒箏淡淡地笑了笑：“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可以不計較，不過將來如果她……”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賀蘭柳連連點頭，“等寒笙回來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絕不會再讓她冒犯大小姐的！”

楚寒箏點了點頭：“那就好，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跟她再起衝突。”

“不敢不敢，我們再也不敢了！”賀蘭柳又是連連搖頭，“大小姐如今可是鳳凰神，咱們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對神靈不敬。既然如此，你們聊，我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