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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也比較清醒,難得、難得。”劉仁軌喟然長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哪!武承嗣與武三思,之前不過是低賤的流徒,轉眼就位極人臣享盡榮華富貴了。太后這樣做有幾層用意。其一,就是你剛才說的提高武氏一脈的地位。這與她為武家建七廟、自稱武家為東周姬姓之後、追諡武家先祖有著同樣的意義;其二,她要以武代李,武家的人在朝堂之上卻是人丁稀薄,這怎麼行?於是就只好便宜武承嗣與武三思了。其三,太后這樣提拔自己的兩個侄兒,他們肯定對太后萬分感激忠心耿耿,從此她就多了一批忠心的奴僕,這是很划算的。但是,要太后把自己苦心孤詣經營了數十年的家業交給自己的侄子,還是與她有著殺父之仇的侄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樂意的。正因如此,她才舉棋不定頗為躊躇。”
劉冕暗自驚歎:劉仁軌實在太精明瞭,目如神炬啊!
說到這裡,劉仁軌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盯著遠方天際自言自語的道:“兒子立不得,侄子也不願意、不放心立,那還能立誰呢?”
劉冕順著劉仁軌的話往下一尋思,頓時心中恍然一顫,驚訝道:“祖父大人,你的意思是說,太后想立……她?!”
“難道不是嗎?”劉仁軌突然一下轉過頭來,眼神炯炯,“排除了李家的兒子,排除了武家的子侄,還能剩下誰?”
“不、不會吧!太平公主?……這太匪夷所思了!”劉冕也一時想不通了,大受震撼。
劉仁軌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微笑:“太后行事,一向不按常理。要不然,她哪裡還能走到今天?太后是女流能登基,她女兒太平公主又何嘗不能被立為國儲?她自己要登基,本就是逆天的事情。既然已經打破了這個最牢固的陳制,又何妨再打破一些別的東西?太平公主雖然也姓李,但她出嫁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一向與太后最為親密,最懂太后的心意。太后就曾說過,太平此女,與她極為相似。挑來撿去,除了太平,還有誰能被立為國儲?”
“這?……”劉冕的表情有點石化的僵住:歷史上有這事嗎?武則天想立太平公主為嗣?思來想去,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劉仁軌一掌拍上劉冕的肩頭,如同往日一樣的沉重有力:“無須驚訝。以你的智慧,不難想透其中的道理。”
劉冕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一時陷入了沉思。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00章 底線與原則
劉仁軌語重心長的對劉冕道:“時局演化下來,一切必有他的合情合理之處。只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只是我們的推測,不能作為事實的依據。太后究竟會如何決斷,沒有人能夠完全料定。我說過了,她自己也在舉棋不定。以女人之身執掌皇權君臨天下就已經是破天荒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再立一個女兒為儲,更是開千古之先河,太后也必須謹小慎微不會輕易造次。這些事情,你瞭解就好,不必深究。”
“是……”劉冕有些恍惚的點頭,心中暗忖現在的太平公主,不過是個沉醉於男歡女愛的富家女。她雖然聰明且有權謀,但並沒有醉心於權勢,只想脫身於紛爭之外與薛紹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小日子。
歷史上的太平公主,莫非也是這樣身不由己的被自己的母親,扯進了一場驚濤駭浪你死我活的奪嫡之爭當中?那為何她最終又沒有被立為國儲繼承天下?
費解?費解!詭異?詭異!
劉仁軌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迷惑,自搖自頭的道:“不過,太平公主最終能否被立為國儲,那也不是太后一廂情願就能一個人說了算的事情。禮制、名分、教條,這些東西她不能不顧及。現在我也只能是推測,太平公主被立國儲的機會要比她的那些兄弟們要大。但是太平公主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的聲望太低、勢力太薄。能否勝任國儲一位,還有待考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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