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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睡著也好,她默默地想著。不知過了多久,嚴真從床前站了起來,舀著紫藥水和棉籤向外走去。
走到外間,四雙眼睛看著她,嚴真便下意識地答:“醒了,睡了。”
四位長輩皆是一愣,而後又慶幸,能睡著就好,能睡著就好。她笑了下,繼續往外走。
碰到剛剛的女軍醫,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她。
“傷口處理完了?”
“嗯。”
嚴真應了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謝謝,就被女軍醫拽住了手:“你這傷口怎麼還沒有處理?”
“我……”嚴真囁嚅道,一把被女軍醫拉進了她的值班室。
女軍醫塞給她一個椅子後開始喋喋不休:“我說我今兒這麼倒黴呢,臨時被叫回來不說值班不說,好不容易忙完了喝杯水吧還被你給脆了。誒我說你也別皺著眉頭啊,你老公腿上的傷沒大礙,就是腳上的傷,這個才是重點。誒,我說,你聽我說了嗎?”
這個醫生還真是吵。
嚴真看了看她,淡笑了下:“謝謝你。”
“不用謝!”女軍醫爽快道。
“我老公,我是說2號病房的病人,他脫下來的衣服在哪裡?”
女軍醫眼眸滴溜溜轉,“都是血留著幹嘛。”見嚴真依舊望著她,不由得問,“你要啊?”
“麻煩你再給我個洗衣盆,謝謝。”
女軍醫想仰天長嘯:真是欠她的了。
“給,盆,衣服,還有肥皂,洗衣粉,藥皂,無限量供應,洗去吧!”
嚴真倒了謝,將那件裂了口子的迷彩服放進盆裡,去裡間接好水慢慢地揉洗。衣服裡混了不少泥沙,過一遍根本不行,乾脆倒了,再接一盆。第二盆,還是不行,泥沙還是不乾淨,繼續倒。第三盆,再倒……
女軍醫在外間看著她來來回回地折騰,拔高嗓音說著:“水要省著點兒用!”
這下里面沒聲了,沒有接水聲,倒水聲。
女軍醫好奇,湊近了,“喂,你怎麼了?”
良久,真的是過了好久,她才等來了一聲答案,像是哭得聲堵氣噎,說話上接不接下氣,可是這樣,她也聽清了:“血,洗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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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夜,黎明的時候終於把所有的衣服洗好曬了起來。
女軍醫已經回辦公室休息了,嚴真路過的時候頓了頓,替她把落在腳邊的外套撿了起來給她披上。
顧家二老被鍾黎英勸回了席家,此刻估計也是剛休息下沒多久。
病房裡靜悄悄的,嚴真挨著床邊坐下,看著沉睡中的顧淮越看的入神。
他們結婚多長時間了?再過一個多月,恐怕要一年了吧。
這一年來他在部隊裡忙碌,像這樣閒下來靜靜地躺著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可是就是現在,他也沒睡安穩,眉頭微蹙著,像是被傷痛折磨的。
嚴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不碰到他傷口的同時把他剛逢完針的腿調整了一個姿勢,而後又輕輕地按揉他的眉間。
這樣做能不能緩解他的疼痛她不清楚,只知道會讓她感覺好受一些。
放在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震耳的鈴聲打破了病房的寂靜。嚴真急忙翻出來按下了通話鍵,走出去帶上門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奶奶。
“小真啊,小顧出什麼事了?嚴不嚴重,你們這是在哪兒呢?”一連串的問題朝她砸過來,嚴真定了定神,開始安慰電話那頭的奶奶。
“沒事兒的,奶奶。就是腿受了點兒傷。”
“那現在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啊?”
“醫生說養幾天就好了,奶奶您彆著急。”
“我不著急,我不著急……”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