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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向北逃難的人也愈多,拖家帶口,滿面愁容,絕望恐懼的情緒,戰爭的陰雲將整個江淮上空所籠罩,壓抑,沉悶,煩躁。
四月十八日,一路急趕,高興一行終於進入了盱眙郡的之所盱眙城。
才一進城,原盱眙內史便高興地迎上來,十分熱情。在熱切地款待了高興一家後,便與高長恭爽快地交接了盱眙治權。
高興知道,原內史之所以如此乾脆,絕不只是因為皇帝的命令,而是因為戰爭。陳齊之間的戰爭才剛開始,相較於陳國的銳意進取,氣勢如虹,北齊差了一截,節節敗退,丟城輸地。
當高興一家人回到內史府時,天色已經很黑了。高長恭眉頭緊皺,坐在胡床上一語不發。不過短短十數天,他似乎蒼老了十歲,額頭上多了皺紋,兩鬢竟生出了白髮。忽明忽暗的燭光照在他臉上,陰晴不定。
“夫君,夜了,早些歇息吧,明**還要早起辦公呢。”鄭氏為高長恭遞上一杯熱茶,溫柔而關切地道。
高長恭長嘆了口氣,道:“戰火就要燒到盱眙了,只憑城外的五千戍軍能守多久呢?”
高緯看似放過了他,將他派駐至此,聽起來軍政統管,權利甚大。但高長恭心知肚明,這裡乃是前線,一旦抵擋不住**的進犯,正好給了高緯一個殺他的理由。
鄭氏道:“夫君你是不是多慮了,尉破胡將軍不是正領軍增援秦州嗎,一定可以將**打退的。”
高長恭搖搖頭,道:“**北伐,準備充足,鬥志昂揚,應該長遠謀略,方能破之。然尉破胡此人剛愎自用,不善用兵,不聽人言,怕是遇上能征慣戰的吳明徹勝算不大啊!”
高興坐在胡床上,無所謂地說道:“爹爹,您毋須太過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事情還沒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昔年,您獨率五百騎士便打得周軍十數萬大軍大敗而歸,如今陳國區區十萬兵馬有何俱哉?”
高長恭渾身一震,眼神有些迷離,似是又想起了曾今叱吒風雲的歲月。他的臉色漸漸變紅,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眼睛越來越亮。自從邙山大捷之後,自己處處低調,就是害怕遭到皇帝的嫉恨,但結果卻還是如此淒涼。
高長恭“霍”的一聲站起身來,渾身散發出強勁的氣勢,眼神火熱而堅定地看著高興道:“興兒說的是,我高孝瓘乃神武皇帝嫡親血脈,怎能如此頹廢懦弱?**要來便來,我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以洗刷我所受到的屈辱。”
高興眯著眼睛大聲道:“我也去,殺他個片甲不留!”高興微仰著臉,目光灼灼地盯著高長恭。
“好好好,不愧是我高孝瓘的兒子!”高長恭連說三聲好,開懷大笑起來。認識他十幾天以來,高興還是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舒暢。
一邊的鄭氏卻是蹙起了峨眉,戰場上刀劍無眼,兩人乃是他的至親之人,無論誰受到一點傷害對她都是莫大的打擊。但她卻不能也無法阻攔,只能將擔憂藏在心裡,默默為父子二人祈禱。
第二天天光微亮,高興便一身戎裝隨高長恭一同前往城外的軍營。
一進軍營,高興父子的臉便垮了下來。營內靜悄悄的,想象中的操練並未出現。
高長恭陰沉著臉,帶著高興走上點將臺,操起鼓槌,用盡力量擂在牛皮大鼓上。“咚咚咚”沉悶的鼓聲響起,士卒們稀稀拉拉地穿著破舊的軍服走出營帳,口中還不住地咒罵著。
三通鼓畢,點將臺下,士卒們才勉強站好隊形,但人數僅有四千的樣子,將近六分之一還是老弱病殘。
高長恭陰沉著的臉死要滴出水來,他握緊雙拳,眼神凌厲地看著下面計程車卒,不發一語。氣氛逐漸變得沉凝壓抑起來,士卒們靜靜地站立著,臉上的表情甚是麻木。
整整一刻鐘後,就在空氣都要凝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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