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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最忌暴怒動氣,依老奴看眼下一切都是虛定,並不是事實,陛下還是先察清再做聖斷穩妥……”
他的話沒說完,萬曆已經抓起面前的茶盅狠狠的向他擲了過去,一聲巨響,碎瓷四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皇上如此爆怒,黃錦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癱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萬曆臉色陰沉沉的,因為憤怒燒紅的眼睛幾欲噴火,伸手指著那個人,喝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去慈寧宮將竹息的嘴撬開,記得,朕要聽實話。”
那個人低頭拱手領命,猶豫了一下開口:“竹息姑姑是太后身邊不離須臾的人,錦衣衛指揮使劉大人聽命於太后,屬下做事瞞得過別人卻是瞞不過他,若是他出手干涉,屬下卻是沒有辦法。”
“你既然回宮來,就用不著他了。”伏在地上的黃錦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錦衣衛指揮使是何等的重要,皇上居然說換就換,足以證明他已經是動了真怒,想到竹息即將的下場,黃錦的臉一片煞白。
萬曆站起身來在殿中不停踱步,隔了片刻,似有不忍,卻終是做了決斷:“儘量做的乾淨些,不要讓太后知道。”那個人低著頭應了一聲,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應答的聲音中藏著一絲不可抑制的快意,行禮後轉身剛要走的時候,忽然聽萬曆沉聲道:“……他現在在那裡?”
一個‘他’字似乎重有萬鈞,那個人一臉輕鬆神情明顯一滯,“自從他入了蒙古草原之後,便失了蹤跡。屬下遍訪蒙古各部,卻不見他的蹤影,是屬下失職。”
萬曆目光一凝,蒼老的臉上陡現戾色:“確實是你失職,不過與他的去向比起來,朕更對你現在要察的這件事感興趣,且先去辦好這個差事!如果做不好,你該知道朕的手段。”
那個人也不慌張,磕了幾個頭後沉聲道:“屬下對皇上的忠心,惟有天日可表。”
萬曆聽了大笑出聲,半晌停住,神情一派厭惡蕭索,聲音嘶啞,道:“忠心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滾出去罷。”
在那個人離開後,暴怒的萬曆臉色蒼白的嚇人,忽然狠狠拍著桌子道:“可恨,朕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被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上,朕決不會輕饒了你們!”喉間急促的喘息如同拉風箱一樣呼呼直響,低沉嘶啞著聲音對黃錦道:“去將朕的秘詔拿來,現在看來朕的決定做的還是早了!”
看著皇上雙眉倒豎,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黃錦伏地瑟瑟而抖,大著膽子道:“陛下三思,不可聽信片面之辭,太子殿下對您一片孺慕至誠,您都是一一看在眼裡,再說太子有大功於社稷,若是輕動,只怕朝中必起風雲,一切等查明真相,到時再做定奪也不遲。”
對於黃錦的話,萬曆嗤笑一聲:“你跟在朕身邊幾十年,做了這麼多年司禮監秉筆太監,應該知道鎮撫司時常有冤假錯案,可你什麼時候見過經歷司出過什麼錯?”
一句話說的黃錦啞口無言,錦衣衛起於洪武十五年,分設兩司,專掌緝捕、刑獄和侍衛之事。其中經歷司掌文移出入,鎮撫司掌本衛刑名,兼理軍匠,即“詔獄”。鎮撫司一般由錦衣衛指揮使親自兼任,為皇上耳目,替皇上監察百官。而經歷司卻極為神秘,少有人知,就算位高權重的黃錦也只是知道經歷司一旦出手,不是事關皇室秘宗大案不得用。
看到黃錦啞巴了一樣說不出話來,萬曆心裡說不出一陣痛快,隨後憤怒就象暴起的潮水將他整個人吞噬,忽然仰起頭冷冷的笑了出來。
笑聲在陰沉寂靜的大殿中不斷迴響,黃錦毛骨悚然的抬起頭來,卻發現萬曆用冷冷的眼神盯著他,伸手指著他道:“從現在開始,朕不會聽信任何人的話,朕只會相信自已的眼睛和耳朵。”
此時的黃錦感覺從天靈蓋飛了二魂腳底走了六魄,除了伏在地上沒命的發抖外連站都不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