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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當日在朝上安撫眾臣,讓眾臣各盡其職,各安其心,依下官來看,並沒有絲毫責怪您的意思,如今大人避嫌不出,安知不正是合了那些人的心意?依下官來看,妖書一案對大人極為不利,但是危機末必就不是良機!”
一言驚醒夢中人,一直在焦慮中度過的沈一貫如同醍醐灌頂一樣豁然開朗:“你說的對!坐等人救,不如自救,明日我便上朝。”
錢夢皋笑容愈深,站起身來深深的拜了下去,“大人睿智通達,必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沈一貫從鼻中哼了一聲,眼底莫名兇光跳動,拉起的嘴角兩道深深的法令紋深刻既狠厲。
“真的迴文淵閣了?”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這幾天正在和申時行學著下棋的朱常洛有些愕然。
和朱常洛的驚詫相比,目視棋枰的申時行紋絲不動:“不得不說沈肩吾倒是個妙人,選擇這個時候出山,確實是招好棋,能吃能裝,是個狠角色!當年在朝的時候老臣倒沒看出來他有這些本事,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輩新人換舊人啊。”
手捏棋子的朱常洛舉棋不定,忽然笑道:“我既盼著他出來,又盼望著他不出來。”
申時行絲毫不為所動,手中落子生風:“殿下只需靜坐觀虎鬥既可,帝王心術,平衡之道,不可有婦人之仁,朝局亦如棋局,關鍵時必須舍小就大,棄子爭先。”
一子落下,清脆有聲,申時行笑得意味深長:“殿下若再心浮氣燥,這盤棋您可輸定了。”
聽出對方一語雙關,朱常洛回過神來,會心一笑:“謝閣老教導,常洛明白啦。”
轉身吩咐王安:“去一趟文淵閣,將我書房那塊十三門的歙硯給他送過去。”
王安不敢怠慢,應了一聲風風火火的去了。
“歙溪澄湛千尋碧,中有崎嶔萬年石。腰粗入水始能鑿,一硯價直千金壁。殿下果然是大手筆……”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的申時行,絲毫不加掩飾對這個少年太子的贊意。
眼神狡黠靈動中暗藏鋒茫,語氣卻再隨意不過的淡然:“閣老謬讚了,只是忽然想到歙硯以澀不留筆,滑不留墨著名於世,以此物配沈閣老的性子,再合適不過。”
申時行忍住不讓自已笑出聲來:“可不光是有澀不留筆、滑不留墨這兩大好處,也許沈大人想得的卻是歙硯質如金玉,剔筆有鋒呢……殿下一塊硯,大有深意哪。”
這方價值千金的歙硯到文淵閣的時候,正尷尬面對沈鯉加眾吏飽含種種莫名意味眼神的沈一貫差點哭出聲來。
畢竟自已還處避嫌期中,眼下嫌疑末解,自已就硬著頭皮急吼吼的出馬,堂堂閣老的臉面上著實下不來,如今太子這個賞賜一下來,沈一貫立時覺得滿面生輝,春風罩頂。
之後的事情果然沒有讓有心人失望,在蟄伏了幾天之後,沈一貫立斥東廠提督陳矩辦事不利,有負皇恩,親自上疏保舉錦衣衛都督王之楨參與調察,朱常洛二話沒說,準!
陳矩和王之楨愁得要死,這妖書傳得滿大街都是,幾首是人手一份,如何查?怎麼查?
於是一連幾天,妖書一案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沈一貫再次上疏要求限期偵破,朱常洛從善如流,手中硃筆圈得神完氣足,再準!
錦衣衛和東廠真的要瘋了……再這樣下去,沒準自已就要先進大獄了。
於是平地生風,波起雲湧,亂象就此瀕生。
三月十一日,吏部左侍郎的郭正域這位二品大員在離開京師的時候被逮了起來,收入錦衣衛大牢。
理由有人彈劾他與妖書案有重大關連,彈劾的人是錢夢皋。
三月十二日巡城御史康丕揚在搜查郭正域住宅時,從往來信件中又牽扯出名僧達觀和大夫沈令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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