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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高也】,後一行是【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說到這份上就算是傻子也聽明白了。
他落筆之前還看了程芳一眼,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諷刺這位裝|逼不成險些當場現原形的闊太太不知天高地厚?
大聯盟每天都有各種罵戰,這麼經典的真是少見,拿古文學來羞辱人也太拼了,不好好解釋對方指不定還聽不懂。
……
賓客們先是用景仰的目光看著秦淮,然後又有兩種不同的反應。一半的人那個唏噓感慨,梵家號稱星域聯盟底蘊最深的文藝世家,**oss梵天恩竟然看不懂這麼一副小年輕隨手寫的字,這也太幻滅了。更多的人是忙著嫌棄程芳,像她這麼能作死的真是很少見。
先是在沒有任何真材實料的基礎上吹噓自己,說什麼很有文學造詣藝術修養,想用這種下作手段忽悠梵家人,忽悠不成反被草,先寫把遮羞布丟了。
後又質疑秦淮送上那份大禮的真實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人家是請槍手寫的,想把他逼出原型,她幹得實在太漂亮,成功將秦淮送上神壇。
這幅字無論遠看近看,無論立意結構,都沒話說。若不是卷軸太過嶄新,墨還溼著沒幹透,他們真會以為這是從遺蹟出土的。
“我一直以為秦家全是隻會賺錢只會勾心鬥角的貨,我錯了!錯得離譜!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就秦淮剛才露的這手,簡直是至高神降臨的節奏!!!”
“他這麼年輕,一天練多久才能寫這麼好的?”
“牛|逼成這樣咋進了老二軍校?有這實力完全可以當書法大家的關門弟子了!再不濟報個特招,哪個學校去不得?”
“看秦家人的反應,該不會是才知道這事?”
“喲喲喲,小子藏得很深嘛,憋屈了這麼多年找到如此絕佳的機會,果然是成大器之人!”
……
就是這種感覺,秦淮彷彿又回到了在王都的時候。
騎馬斜倚橋,滿樓紅袖招。
人嘛,都是有虛榮心的,雖然不是刻意在追求,不過他喜歡這種感覺。這會兒聽到熟悉的恭維聲,狀元郎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秦漠眸色深沉,讓程芳的臉青青白白扭曲得難看。
賤種!
噁心的賤種!
程芳雙手緊緊握住,青筋都突出來,她氣得發抖,當著這麼多賓客這麼多媒體這麼多大人物的面卻不敢表現出來。明知道秦淮在諷刺她,也只能咬緊牙關,這個虧必須吃!回頭找他討回來!
她慪得內傷的時候,秦淮還偏著頭看了看這幅字,他又在賓客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程芳臉上。“大媽您不要多想,我不是諷刺您不知天高地厚,這兩句話說的是做學問的態度,不要滿足於現狀,不要覺得我已經超出別人很多很了不起。人活著就要拼搏,要不停的往上爬,站得高才能看得遠,生命不止,奮鬥不息!”
……
夠了!真是夠了!
他媽的不解釋還好,幾句話下來越描越黑。
已經有賓客繃不住噗嗤笑出來,程芳臉色鐵青,一丁點笑容都擠不出來。倒是秦漠,他看著這個出身不詳的便宜弟弟老半天,又看了看案桌上那副字,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爸爸只想守著財團,沒有進取心,媽和小妹都是扯後腿的,出了花錢惹事之外沒有任何貢獻。按照這個趨勢,等財團交到他手中,恐怕已經衰敗下來,他不能再忍耐,不能繼續蹉跎,必須做點什麼了。
秦淮不知道他無意之中點醒了蟄伏的大哥,他在卷軸上補上落款,然後將毛筆放到裝著水的杯子裡,抬頭看向幾碼之外的顧江山,說:“母親的生日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