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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個50年代的家用臺式收音機,而在收音機面前擺著一個鋁帶式話筒。那刺耳的聲音從這裡傳出。
我一直忍那噪音,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了,急忙伸手關掉了面前的收音機。那刺耳的聲音猛然一停。四周立刻寂靜下來。我呼了口氣。心神定了一定。
但在此時,心思一轉,身體又遍體開始發涼起來。
我關掉的,是收音機!
我顫抖著右手又擰了擰那老式的收音機,卻沒有了任何聲音。好像從來沒有響過,我翻找了一下,也沒找到收音機裡放電池的地方。
這個地方有古怪!
我看看四周,耳邊只感到一絲絲氣流吹過,沒有任何聲響。呆了半響,沒有什麼異常,我握著那本薄薄的論群體性癔病的手也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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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零度的身體
此時從那本論群體性癔病的書中掉出了一片紙。落在了地上,我便用手機的光亮照著,拿到了自己手裡。只見那張紙已經開始有點變黃,似乎是從筆記本中撕下的一頁,上面用鋼筆寫著不少的字,字型很工整,看上去非常有力,像是一個練過字型的男人筆記。記錄著某一天發生的情況。
那張紙上寫著:今天也是什麼變化都沒有……她依然在房間沉睡。我對此卻感到恐懼。她為什麼能在身體0度的狀態下活著呢?我在醫生的桌上看到了她腦電圖和心肺機能的資料。她確確實實的在那道門裡面活著。但是這應該不可能的事才對!至少從那些資料的資料上來看……不過,我卻不希望她醒來。雖說應該把患者同志的康復當成是自己的快樂。但是我心裡卻非常的不安,看著她沉睡,我的呼吸也變得困難。她要是醒來。就是我的末日。
看到這裡,下面的字模糊不清,再也看不清楚。我不禁腦子越來越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日記中記錄的生活在0度以下的女人,還是這個女人在0度裡沉睡?我學過的醫學知識告訴我。這不可能。那不是豈不是要變成一個大冰碴子?人到那種程度,早就沒氣兒了。
我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卻因為看到這紙片才有了一點轉移,感覺放鬆了些。腦子裡開了腦洞去回想昨夜遇到的事情。50度的死人和0度的女人?這些奇怪的事情是有什麼關聯嗎?
還有那《診斷學》書裡突然失蹤的小字。又是誰留下的呢?
“啪嗒!”身後傳來東西掉在地面的聲音。我身體一抖,迅速轉身用手機朝著聲響發出的地方照去,看見背後的桌子上的一個鐵夾子掉在地上。我又用手機照了桌子,上面放著的鐵夾子。
也許是落的太多,才掉下來的吧。
我的呼吸因為接二連三的驚嚇變得粗重,伸出自己已經冰涼的手取了那落在地上的鐵夾子。開啟,看到了一張已經發黃的紙片夾在鐵夾子上,我忙用手機去看。這字型!正和我在《診斷學》上看到的那串鉛筆小字一個模樣!這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這張紙片上寫著這樣一段話:307隔離病房。關於三樓隔離病房中的女性同志的事。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依然想不起她的樣子來。印象中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人。不過,卻怎麼也想不起她的臉來,在以前的工作中,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關於患者的名字和樣子,總是一下子就能記住。不過那個人卻是例外,完全不清楚她的臉。如果使勁去想她的樣子,或者一直盯著她的臉的話,心裡就會覺得麻麻的。慢慢的,就連自己的事情也會覺得變得不清楚了。就像是把收音機的調頻旋鈕胡亂旋轉一般……我到底要怎樣才好呢?真的要當三樓的負責人麼?我覺得自己並不適合擔任三樓的負責人。所以請組織考慮換一個人來吧。請組織考慮。
落款上寫著“張敏”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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