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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好?
宣懷抿想著,在走廊上竟是飛一樣地奔跑起來。
旁邊看守的大兵們見了,都不由吃驚,還以為軍長的傷情又反覆了。
回到病房,宣懷抿把門一開,首先就往病床那頭看。
床邊站著兩三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有兩個女護士在旁邊,不知道忙活什麼。
宣懷抿看見展露昭躺在床上,眼睛還是睜著的,暗中鬆了一口氣,對宣懷抿來說,這就像忽然從夢裡醒過來一般,天大的喜事,都成真了。
他竟忽然畏懼起來,生怕自己打攪了醫生們治療,待要出去在外頭等,卻又捨不得走。
就這般握著門把,站了半日。
等見著醫生們散了,往門口來,他還退了一步,給他們讓路,只下一刻醒悟過來,忙拉了其中一人問,“怎麼樣?他總該好了?”
醫生說,“中的槍傷,哪有這樣容易就好。但這一位的身體真是很強壯的,如今醒過來了,算是過了危險期。只千萬的小心照看吧。”
宣懷抿把要問的問完,才鬆了那醫生的白大褂,走進病房裡,在病床邊坐下,瞪著眼睛,目光有些直勾勾的。
展露昭頭靠在枕上,手腕接著吊針,不耐煩地問,“傻了嗎?就這樣乾坐,給老子弄點水來。”
他才醒過來,嗓子沙啞得不象話,說得含糊,換了別人,十成裡聽不懂九成。
宣懷抿卻是眼圈一紅,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展露昭惱道,“老子還沒死,你嚎得什麼喪?滾!”
宣懷抿揉著眼睛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來,用藥用棉籤沾了水,在他唇上手忙腳亂地滋潤著,一邊結結巴巴地說,“我守了你幾天……嚇死人……你醒了,好不容易的……”
展露昭說,“你是恨不得我死。”
宣懷抿說,“哪能?我恨不得替你去死。”
展露昭無力地呸了一聲,說,“本軍長逢凶化吉,偏你死呀活呀,專壞我彩頭。剛才我聽見大興洋行的船怎麼了,你處置好了?”
宣懷抿說,“你剛醒來,不要勞神,養好身子要緊。萬事我都能處置好。”
他給展露昭潤了潤嘴唇,餵了他一小口清水,把玻璃杯忙不迭放下,也不坐回椅子,徑直往床邊坐了,抓著展露昭的手,只管痴痴凝視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時間,兩顆眼珠子亮晶晶的。
展露昭被他握著左手,握了一兩分鍾,也不見他有鬆手的意思,濃眉皺了皺,說,“不許哭。你也不嫌熱?一手的汗,膩歪。”
宣懷抿這兩天只怕展露昭再醒不過來,現在被他罵著瞪著,也是滿心歡喜,怕他不高興,連忙把手鬆了,討好地問,“躺了幾天,你身上一定有汗,我幫你擦一擦身?”
展露昭說,“去!老子這次傷得不輕,要養幾天才有心思餵你。”
宣懷抿還想撒個嬌,尚未開口,門忽然就開了。
那不速之客塔一樣的,人沒敲門就闖了進來,到床前居高臨下掃了兩眼,嗓門很大地說,“好傢伙,我以為你這臭小子這次要見閻王爺了!到底閻王爺嫌棄你,把你趕了回來。這神嫌鬼厭的,好!哈哈,這才是我們展家的種!哈哈!他孃的!”
展露昭躺在床上,臉朝上仰著,笑了笑,說,“叔,你甭擔心。”
展司令說,“擔心個屁!買賣沒做成,還中了人家的黑槍,我瞧著替你臊!等你好了,這場子你要自個找回來,別他孃的給你叔丟人現眼。”
他忽然一轉頭,瞪著宣懷抿說,“站在這裡等賞錢啊?去去去!這裡沒你的事,到外頭等著。”
司令開口,宣懷抿是不得不遵命的。
但他對展露昭,現在是一刻也捨不得把眼光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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