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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正式現身在巴黎的大眾面前。
巴黎萬人空巷。彷彿節日一樣;人們紛紛簇擁聚集了過來;這裡變成三色旗和三色徽章的海洋。九點鐘;在數以萬計民眾、將近千位上下兩院議員和新老軍隊的注目中,皇帝的車駕漸漸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和上一次厄爾巴島歸來後為準備投入與盟國軍隊作戰而舉行的那場閱禮完全不同。這一次;沒有童話景象般在前頭引路的長達兩百米的榮譽團、傳令官和宮廷侍衛;也沒有華麗的由八匹駿馬所拉的加冕車;更沒有金碧輝煌的加冕冠服。僅在一隊身穿嶄新軍服的老近衛軍的護衛下,皇帝身穿民眾最喜愛的那身綠色軍服,佩戴三色的帽徽,立在馬車中現身,身邊同站著他的皇后瑪麗·路易莎以及他十歲的兒子羅馬王。
他看起來比四年前要蒼老,鬢髮角即便撲過了粉,也掩蓋不住花發的痕跡。但他看起來神采飛揚,面容中那種彷彿與生俱來般的莊嚴和威儀絲毫沒有減少——就是這樣一張臉孔,不但迅速喚醒了民眾那段關於榮耀的熟悉記憶,也瓦解了之前流傳在巴黎的一個傳聞——據說,皇帝因為之前在聖赫勒拿島的經歷,健康已經被徹底毀去——現在,他用這種現身方式證明了自己的健康和精力。
他依舊還是從前的那個皇帝,依舊能夠服務於偉大的法蘭西帝國!
皇帝發表了振奮人心的演講,宣佈法蘭西再次恢復大國地位,表示自己是法蘭西的公民,號召人民與自己一道為法蘭西作戰。被深深感染的民眾發出猶如當年奧斯特利茨和瓦格蘭姆勝利的“皇帝萬歲”的歡呼。在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皇帝與妻子孩子一道,面帶微笑地乘坐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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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其實都是歐也妮後來坐在自家客廳裡經由絡繹不絕登門拜訪的客人口中聽過來的場景。今天克羅旭說幾句,明天格拉珊補充細節,零零碎碎,到了最後,終於拼出這樣一副完整的印象圖。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在那個宣誓大典開始前的一天,處理好與詹姆斯之間的關於那份借款合同的事,然後,她就悄悄離開了巴黎。坐的是驛車——用皇宮馬車把她接過來的那位先生太過忙碌了,也根本沒想到她竟這麼快就離開巴黎。所以,等他忙碌完自己的事情後,試探著派人向她發出某個宴會的邀請函時,才知道她已經於數日前離開了。
儘管回來的時候,少了去時宮廷馬車和隨從的張揚排場,但是當日出現的那輛氣派馬車和身穿華麗制服的宮廷僕人給索繆人帶來的視覺與心理衝擊絲毫沒有減弱。等到歐也妮回來之後,有那麼將近半個月的功夫,葛朗臺公館家的門檻都要快要被踏斷。大家紛紛打聽宮廷接葛朗臺小姐去巴黎的原因。自然了,想從歐也妮這裡聽到什麼訊息,那是不可能。至於老葛朗臺,當他得知居然真的上演了報恩故事,而女兒丟棄了爵位、黃金和土地,卻只要了個什麼鐵路開發的優先權後,差點沒氣吐血——
原諒我們的老爹吧。這個時候,就連巴黎那些最愛趕時髦的上流人士也還覺得傳聞中的火車是頭咆哮著不斷往外吐黑煙的怪獸了,何況是一輩子不肯踏出索繆一步的老爹呢!不久的將來,當他看到火車取代低效的馬車咆哮著賓士於城市之間,由此帶來的巨大利潤也將朝鐵路公司的擁有者滾滾而來的時候,他就會理解女兒今天做出這個決定的明智之處了。
瑪麗·路易莎,這個來自奧地利的第二任拿破崙皇后,雖然在很久之後,她也依舊會因為她對丈夫的的背棄而遭到世人的唾棄和鄙視。人們常常用她當初生產遭遇危險時,急需繼承人的皇帝卻命令御醫保住母親的這件事來責備她的忘恩負義——在拿破崙失敗後,她捨棄了法國,帶著羅馬王回到奧地利。在拿破崙從厄爾巴島歸來後,她沒有迴歸,並且,和一個奧地利軍官好上了,在拿破崙死後不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