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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良心的!&rdo;其姝忽然扔開貓，&ldo;一到我身上就抓撓。&rdo;

&ldo;你腿細，它坐不住。&rdo;田鳶說。

&ldo;是啊，瘦得像鬼一樣，連貓也嫌我硌。&rdo;

&ldo;你不是鬼，你是天仙。&rdo;

&ldo;還沒人這麼說我呢。&rdo;

&ldo;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rdo;

&ldo;你拿我尋開心。&rdo;

&ldo;你的鏡子呢?&rdo;

&ldo;沒有。&rdo;

田鳶馬上跑到院裡，從井裡打了一盆水，端進屋讓其姝照。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其姝的臉在水裡模糊不清，只有一雙眼睛亮亮的。

&ldo;我就這樣啊，除了眼睛，哪兒都長不開。&rdo;

&ldo;這雙眼睛，舔一口能解渴。&rdo;

&ldo;我的嘴唇真薄。&rdo;

&ldo;不擦胭脂也是紅的。&rdo;

&ldo;我的脖子真細。&rdo;

&ldo;你是個精靈。&rdo;

&ldo;我真瘦。&rdo;

&ldo;可以揣懷裡。&rdo;

&ldo;我好像永遠也長不大。&rdo;

&ldo;小女人青春常在。&rdo;

其姝臉紅了。田鳶滿意地看到對這個傻丫頭的改造終於前進了一步。下一步該按&ldo;一尺定律&rdo;行事了，他慢慢靠近她，和她一起照&ldo;鏡子&rdo;，她天然的體香已經讓他發酥了，他的嘴唇摁在了她的香腮上。

&ldo;哎呀!&rdo;其姝跳起來，&ldo;中午還要到縣裡跳舞呢!&rdo;

在縣衙的戲臺子上，她和一幫良家婦女做著各種姿勢，田鳶忍俊不禁，如果這就是他的弄玉……哈哈，想像一下真正的弄玉在這臺上是什麼樣也是一樂啊，她就眨巴著她自私的睫毛、骨碌著她鬼精靈的眼珠和這些人一起集體麻醉?她就能使喚自己為擁抱男人而生的軀體做這些僵硬的姿勢嗎……簡直對不上號啊。一群綠袍小吏衝上戲臺，排在女人們前面，紮起了弓步，每人的拳頭裡握著大筆、尺牘、削字刀、官印等廉潔的東西，女人們則挺胸高唱《為吏之道》：&ldo;……凡戾人，表以身，民將望表以戾真……(小吏們迅速轉身，做另一側弓步)操邦柄，慎度量，來者有稽莫敢忘!莫!敢!忘!&rdo;最後三個字是一齊跺腳念出來的。在唱這些刻板的歌時其姝臉上真誠的信仰和熱情、一塵不染的無知深深打動了田鳶，他忽然覺得這個樣子在哪裡見過……想起來了，小時候在一場祭祀中深深迷戀過的一個不戴面具的女巫就是這個樣子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愛其姝。一個小吏湊過來諂媚地說：&ldo;請欽差大人指示。&rdo;

&ldo;呃……&rdo;田鳶半天沒回過神來，&ldo;這是為什麼排練啊?&rdo;

&ldo;皇帝今年還要來巡視。&rdo;

一千個春天

排練結束後，田鳶先走了，他不想讓別人說閒話。但到了其姝門口，他一直等著。其姝回來時拎著滿滿一籃子菜，一大把芹菜冒出來，綠葉子一抖一抖的。田鳶笑著說這籃子裡是一頭孔雀，她沒說話。田鳶又說，他其實是來告別的，因為明天他就要去鄉下了。

其姝冷冷地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