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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嘿!你想什麼好事呢!&rdo;

&ldo;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rdo;

&ldo;你還是給桑夫人留著吧，她就要回來了……&rdo;

弄玉的嘴被堵上了，他又吻她了。這種感覺，她越來越熟悉，但不是因為剛才吻過……她想起來了，十四歲那年，她夢見了一個羊字臉的男人……當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雙人床上時，推開了田鳶。

&ldo;天快亮了，&rdo;她拉好衣襟，&ldo;他們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rdo;

他們偷偷回到了家，沒有驚動家裡人。第二天一早桑夫人和田雨來了，桑夫人一見田鳶就拽著他，從頭到尾巴尖摸他：&ldo;你受傷了嗎?這身衣服是什麼官?得罪國王了嗎?……&rdo;容氏笑著說：&ldo;您慢點問，孩子連氣都喘不上來了。&rdo;桑夫人擦著眼淚說：&ldo;我這些日子才是天天都喘不上氣，從西到東，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從北到南……&rdo;她哽咽起來，哆哆嗦嗦地指著北方，&ldo;反正那座幾千里的山，那條流著黃湯的河，我們過了三遍了。&rdo;

見完面，田雨第一件事就是看書庫。弄玉很吃驚他怎麼知道這裡有書庫，轉念一想可能是百里桑或如意告訴他的吧。他滿意地看著十六排書架和在空中城裡一樣，只是小心地把雙頭人沒看完的龜甲碎片從櫃子裡挪到了雙頭人的靈位前。聚會時大家還得知：楊端和把田雨當成了食客，正出面將田雨、桑夫人的戶口遷往鹹陽。後來雲中郡辦理此事時，發現桑夫人早在二月份就已登出了戶口，鹹陽的戶籍官又在舊宮地區一位姓嬴的右庶長的戶籍中找到了她的檔案，是由鹹陽內史親自批覆的。

也不知是第幾天，宦官的鼻音驚醒了團圓的夢：&ldo;雲公主，回宮的日子到了。&rdo;弄玉偷偷捏田鳶的手，提醒他來找芍藥花。桑夫人跟田鳶回家，當然住進了某個笨瓜為弄玉準備的蘭室香閨。田雨回去陪將軍下棋。他一路想著田鳶的軍裝和大宅子，很窩火：&ldo;我是雁門戰場的真正功臣，卻什麼也得不到!&rdo;他暗示楊端和，將軍只問他：&ldo;你有首級嗎?&rdo;田雨的答覆就是把他的棋子變成首級。當他打聽東郭先生時，楊端和在空中揮舞著大巴掌：&ldo;凡是下棋的，在我這兒來去自由，喜歡來就來，不喜歡，儘管走。&rdo;下一局田雨輸給了他，趁他樂得合不攏嘴時，再次打聽東郭先生，楊端和親切地反問：&ldo;我有他們的地址?可能嗎?&rdo;後來田家和百里家時不時在子午嶺下聚一聚，弄玉帶著不要券的肉和鹽，田雨帶著一肚子氣。那時他們以為可以永遠在一起。

子夜相會

田鳶在一千個小窗戶上一個一個地找，終於找到了那朵芍藥花。於是，他半夜不在家的時候，就在雲公主的窗臺上，不在雲公主的窗臺上，就在前往雲公主窗臺的空中。

雲公主白天睡足了覺，晚上盯著窗外，琢磨這些事：他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他為什麼喜歡我?他想對我做什麼?……見面時，她把第一個問題提了出來。田鳶讓她把臉貼在窗格上，好像要說句悄悄話，卻並起兩根手指頭，在自己嘴唇上沾一下，再伸進窗戶在弄玉嘴唇上沾一下，所有問題就這麼解答了。弄玉緊緊貼著窗戶，隨便他怎麼摸，還把胳膊伸出去，隨便他怎麼親，他的選擇是從後臂親到手指尖，再親回來，來回來去，沒個夠。他們說話時把聲音壓得很低，留心著走廊上的動靜，有腳步聲來，弄玉就飛快地拉上窗簾，假裝在看書。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