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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說他需要休息,不要打擾他。”
休息?這些天繁忙的公事讓他累到連飯都不想吃了嗎?容若低下眼簾,前天醉酒後醒來時的情形再一次回到腦中,她猶豫了一下,最後做了個深呼吸,站起來。
關心他一下,就當是作為對那天他的舉動的回報。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容若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雲湛仍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不能確定他是否還在睡,只好輕輕地走過去。就在她彎下腰,剛剛想要試探地詢問時,卻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漆黑的眼。
反射性地直起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她清了清喉嚨,才開口:“你醒了?”說完話,她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唇。剛才近距離的對視,雖然只有短短几秒,卻讓她沒來由地尷尬起來。
“嗯,一直都醒著。”雲湛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她每一個小動作,點了點頭。
“聽說你沒吃飯,所以進來看一下。”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她努力讓自己從剛才的失態中恢復過來。
“不餓嗎?”她看向他,仍舊是略顯蒼白和疲憊的臉色。
“不太餓。”他閉了閉眼,其實相比起來,腰部受過傷的地方的疼痛更加嚴重一些。
聽到雲湛的回答,容若一時間找不到話說,扭頭向周圍看了兩眼,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雲湛正看著她,漆黑的眼睛在白色的枕頭和缺少血色的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深邃。
她避開他的注視,站起身,“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說完,便往外走。
“能幫我個忙嗎?”在容若即將到達門邊的時候,雲湛再度出聲,低涼的聲音成功地喚住了她的腳步。
“什麼?”她回頭,再次對上他的目光。
看著在臥室和浴室間來回進出的身影,雲湛回想著自己剛才喚住容若時,一剎那閃現的念頭。上次在車上病發,儘管事後高磊用很明顯曖昧的態度示意,但畢竟那時他幾乎陷入昏迷狀態,很多意識和感覺都不算清晰,對於高磊所描述的容若對他的關心和急切,他並沒有多大體會,唯一能記得的,只是她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親密稱呼。
而今天,她主動進來,雖然她不肯明說,但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她關心他的方式。也許是太久沒有感受過來自於她的心意,當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要離開時,他竟莫名地失落。所以,即使一向不願把自己虛弱無助的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今天他卻以這個理由讓她留了下來。
“我該怎麼做?”端來熱水,將乾毛巾搭在椅背上,容若問道。
“扶我一下。”看了她一眼,雲湛吃力地撐起上半身。
疼痛從受過槍傷的地方一直漫彌到整個背部,這便是他整個上午都在臥床休息的原因,如今,他連翻身的力氣都沒用。
扶著消瘦的腰,小心翼翼地幫雲湛翻過身體,讓他趴在床上,容若重新將被子蓋在他身上。
“床頭櫃的抽屜裡有精油,熱敷之後,直接抹上,讓它滲進面板裡就可以了。”剛才的動作雖然依靠了外力的協助,仍讓他有些微喘。
依照雲湛說的,容若找出精油,並將毛巾打溼。看著趴伏在床上的他,她根本沒有想到,他竟會開口要她“幫忙”,更沒有想到,所謂的幫忙竟是讓她幫他按摩。自從她回來,再見到雲湛,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向都是拒絕別人幫助的,驕傲和自尊在他的身上一直都無聲無息卻又無比強烈地體現著。而現在,他居然讓她幫他,心裡除了詫異之外,竟還有一絲欣喜。
是因為這證明了自己對他來說是與眾不同的?抑或是因為她又靠近了他的心一步,使得當初的計劃有成功的保證?
可是這份欣喜還來不及被確定是因何而起,就已經被她接著所看見的完全打散。
睡衣被撩高至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