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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就很厚道的說:“行了,你們吃不完。”
真的很大一盆,滿滿的不鏽鋼盆端上來,果然兩個人吃不完,小店裡沒有太多種白酒賣,我說:“就二鍋頭吧。”
清亮的白酒倒進一次性的塑膠杯裡,蕭山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去了大半,他喝酒真的像喝水—樣啊,我說:“別這樣喝,這樣喝傷胃。”
他對我笑了笑: “傷心都不怕,還怕傷胃?”
我不知道還能對他說什麼,所以我也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從舌尖一直延伸到胃裡,幾乎是一種灼痛。
我們兩個很沉默地吃著水煮魚,很辣,味道還挺不錯。酒也辣,魚也辣,我被辣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連忙低頭,可是一低頭眼淚像是更忍不住,於是我又抬起頭來,吸了口氣。
蕭山看著我,似乎是喃喃的說:“你別哭。”
我胡亂夾了一大筷子豆芽誰說我要哭了,是辣的。”
蕭山說: “別吃豆芽了,那個更辣,吃點魚吧。”
因為中學時代我又高又瘦,所以有個綽號叫雪豆芽。這還是林姿嫻開玩笑給我起的外號,因為那時候我很白,這個綽號也沒什麼惡意,那時候我們班卜大部分入都有綽號。就像蕭山叫羅密歐,林姿嫻叫朱麗葉。
想到林姿嫻,我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和我一樣,今年不過才二十一歲而已。
蕭山沒有再勸我,他只是慢慢地把酒喝完,然後又給自己斟上一杯。我胡亂地把眼淚抹了抹,也一口氣把酒喝掉了。
以前總聽人說借酒澆愁,今天晚上才知道在積鬱難捱的時候,能喝酒真是一件好事。我們兩個都喝得很快,沒一會兒一瓶就見底了,蕭山叫過老闆娘,又拿了一瓶來。
這瓶酒喝沒喝完我不知道,因為後來我已經喝醉了。
我還知道自己喝高了,蕭山跟老闆娘結賬,我還聽到這盆水煮魚要八十八塊,後來他上來饞我,我說:“沒事,我自己可以走。”話音沒落,我就撞到店門玻璃上去了,幸好玻璃結實,我也就是被碰的悶哼一聲。到了人行道上被冷風一吹,我兩條腿都不知道該怎麼邁了。
最後我是被蕭山揹回去的,幸好凌晨兩三點鐘,路上沒有什麼人。我覺得晃晃悠悠,被他背在背上,還惦記著:“別回學校,被人看到了不好。”
我覺得這暈暈乎乎的感覺似曾相識,也許小時候跟著父母去看電影,也曾被爸爸這樣揹回家。我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整個思維都像是被掏空了,我覺得累極了,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比一輩子還要多,我真的覺得累極了。我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悅瑩經常在我耳邊唸叨,大學女生宿醉醒來只需要注意兩件事,錢包和貞操都在就行。我從宿醉中醒來,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只覺得頭疼。上次喝得這樣醉,好像還是陪莫紹謙吃飯,我還吐在他車上。
酒店的床很軟,而我穿著緊繃的牛仔褲睡了一夜,連腳都腫了。我爬起來,看到自己的包放在床頭櫃上,包上擱著張便條紙,我認出是蕭山的筆跡:“童雪:我先回學校了。林姿嫻的事你別難過了,你自己多保重。”
我和蕭山就是沒緣分,連酒後都亂不了性。
我用冷水洗了個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我的眼睛腫著,整個臉也是浮腫的,我二十一歲,眼神卻比任何人都要蒼老。因為相由心生,我的心已經老了。
我忍著頭疼回到學校,週六的上午,整個校園都是慵懶的氣氛,我走進宿舍樓裡,連這裡都安靜得異常。有遲起的女生打著哈欠在走廊上晾衣服,有人耳朵裡塞著 MP3,走來走去似乎在背單詞。我們寢室靜悄悄的,另外兩個女生都是本地人,她們昨天就回家去了。悅瑩似乎也沒有回來睡,我倒在自己床上,蒙上被子。
我補了一場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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