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關切道:“公子!”
那個男人微微搖了搖頭;稍稍的避開虯髯大漢的攙扶,站在京郊外面的這間小茶肆的門口,透過簡陋的涼棚,眼睛裡彷彿看向了遠方。
“公子;咱們現在這茶肆裡坐下休息一會兒,等太陽不這麼烈了,再進城便是!”那虯髯大戰站在旁邊提議道。
那個男人聞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即使眼角已經有了些許皺紋;他的五官看上去卻依然極為精緻;神色間又滿是病態的倦容和疲色。唯獨那一雙十分溫柔的眼睛,即使飽經了風霜,卻依然顯得年輕而明亮,隱約間,眸低似乎還盈著淺淺的碧色。
葉覺非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到了從馬車上下來的男人,本來只是不以為意的一瞥,可是,看到那雙彷彿是碧綠色的眼睛後,葉覺非卻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
這雙眼睛,令她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在崑崙玉虛峰上碰到的一個來自西域大漠、明教總壇的一個朋友。
許是因為明教西遷後的總壇經年風沙,葉覺非的那個朋友出門總是習慣性的帶著大大的兜帽,明明是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懷裡卻總是抱著一隻脾氣壞到家了的波斯貓。
——那隻叫做球球的波斯貓第一次碰到葉覺非,出於護主的心思,上來就想撓她,被葉覺非毫不留情的硬把從它的主人懷裡揪出來然後伴隨著淒厲的喵喵慘叫聲扔出去了兩回之後,那隻波斯貓也就老實了……
葉覺非的那個明教朋友,也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兜帽之下,狹長的鳳眼明明帶著幾分危險的輕佻,可是,那個第一次離開明教總壇前往中原的年輕人臉上,卻滿是純真的懵懂……
從自己的回憶裡掙脫出來,葉覺非輕輕的搖了搖頭,手裡握著沁涼的粗瓷茶杯,微微垂下頭來淡淡的笑了笑,旁人看不到的漆黑眼睛裡,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落寞。
那個男人已經帶著虯髯大漢走進了小茶肆中。病弱而疲倦的貴公子、忠心耿耿又滿臉兇相的趕車人,這樣的主僕兩個,自然也免不了的引起了茶肆中尋常百姓的好奇,卻礙於種種原因而不敢直接打量。
小茶肆裡的桌椅本來不多也不少,不過這會兒,因為那些莊戶人家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葉覺非身邊,是以,剩下的座位,幾乎都在葉覺非周圍的一圈。
虯髯大漢自然也看到了葉覺非身邊靠窗的位置,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那位笑容苦澀、溫柔而寂寞的男人卻是已經往一處光線暗淡、十分安靜的角落裡坐下了。
葉覺非低垂著眼眸,輕輕的抿了一口粗瓷杯中涼絲絲的井水。
正是酷暑盛夏,那個虯髯大漢卻依然向小茶肆的老闆要了一壺熱茶。而那個男人,剛剛坐在那裡,卻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原本蒼白而瘦削的臉上,很快便泛起了一抹病態的紅色。
剛剛在珠光寶氣閣中醒來時,重傷未愈的葉覺非曾經也是這般狼狽過。
聽見那個男人咳得彷彿肺都要從喉嚨裡吐出來了,葉覺非頗為同情的掃過去一眼,看到那個男人手中的酒瓶後,卻是忍不住的微微皺眉。
即使不切脈,葉覺非也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這般劇烈的咳嗽,分明是陳年舊痾,病得這麼嚴重的情況下,不小心翼翼的調養也便罷了,居然還喝酒喝得那麼猛,若是這個男人一直是這麼個習慣,他的身體會這麼糟糕,簡直純碎是自找的!
“小姑娘,你在看什麼!”許是葉覺非的視線太過明晰,那個虯髯大漢還站在旁邊,忍不住的開口衝著她問道。
葉覺非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看他咳嗽的這麼嚴重——你要不要去給他煮點蛇膽汁、川貝母和枇杷露?嫌麻煩的話,或者隨便弄點冰糖雪梨也行啊!都病成這樣了,還喝什麼酒啊……”
那虯髯大漢雖然不懂醫術,不過,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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