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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七那一抹冷笑。
便在此時,遙遙有人道,“放火燒房子真過癮,尤其是燒的別人的破房子,真是過癮啊過癮。”另一人嘆了口氣,“你也忒缺德了些……”這兩人似乎只在閒聊,卻說得快得很。黃七臉色乍變,楊秋嶽猛然劍刃急轉,一劍往他右手砍去。黃七雙手勁力本來蘊勢待發,分了心神,反而被楊秋嶽奪去先機,他大袖一揮,竟以雙手去抓楊秋嶽的劍刃。楊秋嶽思及妻子生死未卜,陰沉沉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劍加勁往黃七手腕砍去。黃七雙手十指與楊秋嶽劍刃相觸之時,突然扭曲彈動,一時間只聽指甲與劍刃交鳴之聲鏗鏘不斷,楊秋嶽全身大震,直欲脫手放劍,那劍柄被黃七內力倒侵而入,竟然牢牢吸附在他手上。那指甲和劍刃的敲擊之聲傳入人耳中,霍平川首先感覺雙耳刺痛,噁心欲嘔,他屏住呼吸,一指“一意孤行”點向黃七背後“脾俞穴”。楊秋嶽手中劍被黃七連敲數十下,待到黃七獰笑放手,他已雙眼翻白,刷的一劍往霍平川胸口刺來,黃七這怪異之極的彈劍之術,竟似一門操縱心神的邪術。
方才胡說八道的兩人自是方多病和李蓮花,兩人堪堪趕到,猛見楊秋嶽竟和霍平川動起手來,都是一怔。黃七衣袖一甩正欲脫身而去,方多病大喝一聲,袖中短棍揮出,一招“公庭萬舞”短棍發出一片嘯聲,往黃七肩頭敲去。李蓮花掉頭就逃,遠遠躲進怡紅院裡,方多病心中又在大怒:他傷勢未愈,這死蓮花居然又棄友而逃!這個該死的……一句咒罵還沒想完,黃七“錚”的一聲扣指彈在他短棍之上,霍平川變色大叫“小心他施展迷惑人心的邪術!”方多病的短棍被扣,發出的卻是一連七響。方多病只覺胸口傷處猶如被連撞七下,劇痛非常,臉色大變,黃七卻在一怔之後忍不住狂笑:原來方多病那支短棍是一支結構精巧的短笛,他彈指一扣,震動機簧,那短笛發出聲響,令黃七的“法引”之術威力陡增數倍!
旁邊霍平川也大受笛聲影響,竟被楊秋嶽搶得先機,孫翠花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怡紅院外形勢岌岌可危。
突然之間,怡紅院裡倉惶走出一名女子,方多病手忙腳亂之中斜眼一看,那女子滿臉胭脂,唇紅如血,卻不認識。只見她先奔向孫翠花,跪在地上雙手顫抖開啟一張白紙,從紙包裡拿出一個小瓶,給孫翠花服下,頓了一頓,她顫抖著聲音看著白紙開始念:“四神聰、印堂、翳明、十宣……四神聰、印堂、翳明、十宣……”方多病不假思索,一笛往黃七頭頂“四神聰”點去,那女子大吃一驚,滿臉驚惶,“不對不對,不是你……不是你……”她指著霍平川,念道:“四神聰、印堂、翳明、十宣……”方多病哭笑不得,不知是誰指使這個妓女出來,這錦囊之計實在並不怎麼高明。霍平川一指點在楊秋嶽百會穴側“四神聰”之一,楊秋嶽眼神轉動,行動頓時大緩。
方多病眼見“錦囊”有效,連忙問道:“那我呢?”手下仍舊短笛飛舞,招架黃七的招式已經漸漸散亂,胸口越發疼痛,只盼那“錦囊”裡也有一條給他的妙計才是。那女子卻搖了搖頭,茫然舉起白紙念道:“梅小寶已經被我救走,張小如知道你姦淫幼女,在後院跳井,何寡婦得知你原來有三個女人,到官府擊鼓去了……哈、哈、哈……陳西康你好色如命,就要惡母滿……滿……”她念得驚惶失措顛三倒四,居然還有字不認得,“惡母滿血……”方多病忍不住哈哈大笑。黃七先是一怔,越聽越是憤怒已極,聽到最後一句“惡貫滿盈”,一手向這位女子頸項抓來,“無知娼妓,也敢愚弄於我——”他心神一亂,那“法引”之術便施展不出,方多病精神一振,短笛一招“明河翻雪”泛起一片笛影掃向黃七背後。黃七哼了一聲,左袖後拂,右手便去抓那女子的頸項。
霍平川此時剛剛連點楊秋嶽“四神聰、印堂、翳明、十宣”十六處穴位,見狀正欲上前相救,那女子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