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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們瞧見突然冒出的高大身影,眼睛全盯著他瞧,手上卻沒停。
如鷹似的黑眸掃過偌大的織廠,沒發現舞衣的蹤影。他皺起眉頭,找到監工。
“小姐去絲廠了,今兒個蠶兒要吐絲,她說要去看看。”監工說道。
楚狂轉身就走,穿過寬闊的街道,輕易就找到絲廠。他如入無人之境,沈默地走遍整座絲廠,甚至闖入養蠶的蠶室。繞了一圈後,他站在絲廠的大門前皺眉。
“小姐到浣紗湖旁的麴院去了,說是要替楚將軍您拿些好酒回府裡。”有人主動上前說道。
他點頭,往浣紗湖走去。
楚狂直到如今才瞭解,方家的產業不擱在府裡,而是擱在府外,整座浣紗城,全都是方家的產業,而府內精緻的亭臺樓閣,只是用來居住。富可敵國的方府,宅院面積雖然寬闊,但跟其他富豪相較,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浣紗城鄰近大運河,城內密佈著小運河,許多人家臨水而居,出入都撐著小船。撐著船到了拱橋旁,將纜繩一綁,就能上岸做生意,方便得很。
他穿過大街小巷,每經過一處,身旁的人就沈默下來,瞪大眼睛,好奇地瞧著他,想仔細地瞧瞧未來的城主。
浣紗湖水波瀲磅,風光明媚,湖岸兩旁三步一桃樹、五步一李樹,湖的後方,是連綿的山脈。
麴院靠湖臨山,取山澗的水釀造好酒,除了進貢外,還販售商家。
“小姐剛離開這兒,去湖邊看荷農們採收蓮藕的情況。”麴院的人說道。
他臉色一僵,轉身又走。
“小姐回城裡,跟繡工們討論這季花樣。”荷農邊挖蓮藕,邊熱心地告訴他。
繡工說:“小姐去染房看顏色了。”
染工說:“小姐去絲帶坊選衣裳壓邊。”
絲帶緹花工說:“小姐剛走,去監督疏浚築堤的工程。”
將淙紗城繞完一圈,他的臉色也難看到極點時,那纖細的身影才映入眼簾。她正乘著小船,持著紙傘站在船頭,小船順著渠道,即將劃出城去。
一聲巨大的咆哮響起,震得渠道兩岸的人都呆住了。
“方舞衣,不許動!”楚狂大吼道。
她也被那聲吼叫嚇了一跳,回頭望去,正好看見岸上的楚狂。他一身黑衣,高大的身形在眾人間,彷佛鶴立雞群。他那模樣,簡直像是尊高大的戰神,等著所有人跪倒膜拜。
在城民的注視中,他驀地足尖一點,拔地而起,身形如鷹似鸞,筆直地撲向船頭,輕易地就躍過十來丈的距離。
驚歎聲響徹兩岸,楚狂已經上了船。小船因突然的重量,稍微搖晃了一會兒,船伕技術精湛,立刻穩住,這才沒翻船。
舞衣還沒來得及眨眼,他已經像座小山似的,杵在她面前。她稍微挪開紙傘,仰望著他,發現他濃眉深鎖,滿眼陰騭不悅。
他正瞪著她,一聲不吭,大手插在腰上。
老天,他板著臉的時候真嚇人!
不過,舞衣也發現,不只是他皺眉時能讓她著迷,就連他慍怒時的模樣,也能讓她看得痴了,幾乎移不開視線。
“方舞衣!”楚狂開了口,聲音在她耳邊轟轟作響,就像雷鳴。
她微微一笑,將紙傘擱在肩頭,半轉過身子,面對著光潔如鏡的湖面。
“楚將軍,我的耳朵很好。”
“那又怎麼樣?”他瞪著她,懷疑她腦袋有問題。
“請你不需吼叫,我聽得到。”她笑意加深,還是沒有看他。
他眯起眼睛,瞪著她瞧,懷疑地存心想激怒他。
方舞衣始終表現得溫馴乖巧,對他言聽計從,只在某些時候,會冒出些讓他氣結的話語,他起先不以為意,卻慢慢發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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