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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帶雨林裡的黑猩猩,直到以更快的動作穿好衣服跳下床蹬上黑色布鞋,挺直了後背,才發現竟是異常的魁梧,比已站在床邊的男人高出整整一個頭。
整理了兩下領口,沙啞著喉嚨喘了兩口粗氣,聲音透著些許的不滿,“你就不能晚一點來嗎?我正還想再嚐嚐她。”黑暗中的女人總給他一種春天夜晚還是少年時走在無人鄉間小路邊似曾相識的味道,是什麼?
“若是我晚來一步,恐怕被嘗的人是你吧。別忘了,暴露了面容回到黑鷹幫,等待你的是什麼。”瘦男人掀開長袍下襬,露出綴滿銀絲圖案的長褲,手按住床前的八仙桌,重重地哼聲坐了下來。
“怎麼?一句話就惱了?怕不是為了這事兒吧?年老大?”老李挨著桌邊的油燈,點燃,照亮了年羹堯蒼白的臉孔,“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高不高興我會看不出來?”摸著長滿硬鬍鬚渣子的下巴,一張普通不過的臉靠近了光亮。
摔下手中的酒杯,年羹堯眼角的恨意閃亮集中到了一點,臉頰扭曲的樣子破壞了他原本看似清秀的容貌,濃黑豎眉下睜大微凸的眼睛暴露出他深藏不為人知的兇惡。“啪”地一拍桌子,手掌劃過嘴角臉頰直至另一側的額頭,嘆了口氣,兩腳筆直地由桌底伸展開,觸碰到老李的瞬間,終於開口,“四川巡撫不是我。”
“什麼?”巨人般身材的老李屁股坐不住了,站起表情一瞬間地僵硬,“我們不是都打點好了麼?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四爺那邊……”
搖搖頭,年羹堯瞥了眼昏迷的青煙,握緊拳頭,盯著被風挑撥地忽明忽暗燈罩下的火苗,陰暗下整張臉。“費盡周折預備了整整一年,卻是沒想到為他人作嫁衣裳。”眼前不斷呈現出嶽鍾麒的身影。先是不請自來以芝麻綠豆小事為藉口邀請自己泡溫泉,接著借八爺九爺之手明裡收買實則威脅地騙他喝下藥酒,再後來就是冬雪事發後撕開所有面具露出真實的那一副嘴臉。我真傻,怎麼直到現在才想到?之前八爺請我過府敘事,我就應該想到這茬兒。真是該死,千算萬算,竟是被這等小人失了暗算,陣前倒打一把,仰仗著八爺他們作靠山,硬生生抹去了我巡撫的名額。
看著他的臉,老李沒有再追問究竟是誰從中作梗,官場上的糾葛本不在他掌控的範圍。這也是原先與年老大約定好的。一個白道官場,一個黑道幫派,他們兩人聯袂上演了許久的劇目。只不過各自圖謀的不同,他求的是財,而年老大圖的卻是權。卻因為各自截然不同的冠冕堂皇和隱秘鬼魅的渠道而有力操控了許多單方面無法掌控的力量,結合到了一起。
“那新疆和田的那批玉石怎麼辦?咱們可是提前支用了四川巡撫的關防印章。”比起巡撫是不是年老大,老李顯然更關心實際的問題。擠佔官窯玉石礦,就是最核心的實際問題。也是可以給他目前帶來最大利潤的問題。
上古以來,中華人士均以佩玉為美。殷商周、春秋戰國至秦漢、唐宋及到前朝明代,玉石一直是比黃金還要賺錢的生意。而在所有玉石中,又以我國西北新疆和田地區的玉石為最佳。歷朝歷代,往往以官方壟斷了當地的玉石礦藏而大大豐富了朝廷的腰包。雖然商人唯利是圖,每每為了錢財鋌而走險,但是,並不是每個商人都能擁有貼近朝廷與黑道雙刃劍般的資源。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黑鷹幫老李這般腦袋靈活,手腕高明。見識的卓越加上決策的果斷,他已經藉由年羹堯之手分取了朝廷在青海、新疆、甘肅等地的煉鹽事務。光明正大地成為代表朝廷在當地橫徵暴斂,作威作福。
為什麼是我?他當初也問過年老大這樣的問題。論人才,他不算頂一流。論武功,他倆還在伯仲間,真比劃,說不定姓年的還要讓他一分。
當時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可是經過這麼多年,他自己已經琢磨明白了。是因為他特有的身份。朝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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